利得。

本只是父皇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

先前,即使是在她的莊子上發現的鐵礦,她具備開採計劃,僱了專業的人,籌措好了資金。

就因為她是女兒家,她就要如此大費周章的爭取權利。

她倒不會自怨自艾,男人當政又怎麼樣,還不是為她所用,在朝堂上幫她說話。

她這次都不用在父皇面前再費口舌,一半的鐵礦權就過了明路。

可她並不覺得爽快,反而要把自己損失的,追回補償。

她一臉正色,恭謹道,“兒臣謝過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皇帝耐心用盡,“你還有什麼事?一次說完!”

楚樂儀說道,“招祁山金礦所受的監管,兒臣一定是絕對遵守。”

“能不能看在,是間接為了補貼軍需的份上。”

“招祁山的金礦開採後,往朝廷交的份額,給優惠一點點?”

皇帝已經沒脾氣了,左右也是為了保證玄鐵供應,為了他的顏面不至於落在地上。

那什麼山也未必能開出多少金子,優惠一點也無妨。

他回身坐在椅子上,“你要優惠多少?”

楚樂儀慢騰騰的說,“四成不太吉利,父皇開個尊口,要不就給兒臣優惠五成?”

他差點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緩緩嚥下,

“歷來也沒有優惠五成的!三成足矣。你一女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楚樂儀苦笑,抬起來的臉皺皺巴巴的,“那好吧,謝過父皇。”

皇帝現在看著她也頭疼起來了,“沒別的事就快走。”

楚樂儀依然跪著,“父皇,煩請您擬旨,兒臣帶著您的聖旨,回去就能睡著了。

“要不然還日思夜想出去借錢的事。”

……

楚樂儀行在宮牆下,夜幕已經漆黑。

初冬的風嘶嘶作響,吹在她的衣襬上,臉上。

暗裡隱約能看見,她被風吹的緋紅的臉。

前面提燈照路的公公慢慢走著,燈影晃晃悠悠的。

她懷裡抱著剛剛求來的聖旨,一點不覺得冷。招祁山金礦全權歸她開採經營。

往上交的金子份額優惠三成,這就比沒有特殊待遇的普通金礦,天然的少了許多費用。

雖然在城北鐵礦上的收益,比預期要少,但若是精細化的經營,廣開銷路,仍能有利得空間。

這一仗打的坎坷,還算能看。

她腳步越來越快,出了宮門坐上馬車,才真的拋了聽到三從四德的噁心之感,有點高興起來。

她不想回府,只想找個誰都不認得的地方,給自己慶功。

楚樂儀把頭上的釵環都摘了,從座子底下拉出一個抽屜,裡面是平常備用的衣衫。

她關上馬車的門,在裡面磕磕絆絆的換好。

習慣出門在外,身上總裝著銀票,她摸出自己的幾張銀票數了數,應是夠用。

楚樂儀給自己慶功的方式,一般會獎勵自己想要的禮物,或者吃吃喝喝唱唱,或者去旅行。

今天就先“吃吃喝喝唱唱”吧,發洩這幾個月來的隱忍。

“去惠京最大最熱鬧的歌舞坊。”

馬車伕應了一聲,在路上調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