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汾有些心神不寧把院內清掃乾淨,他上樓靜靜的看著許以的睡顏。

明明這人在他身邊,可許汾卻很沒有安全感。

彷彿這人下一秒就要離他遠去。

他閉了閉眼,把那些不合時宜的思緒給拋諸腦後,無論許以是什麼,他都會想辦法給困在身邊。

哪怕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讓它永遠停留在這段時間。

他簡單的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血腥味,輕手輕腳的上床,把人摟在懷裡,低頭在許以的髮間親了親。

—— ——

程家右這邊走到半路停下了,她感覺渾身都疼,像是五臟六腑都在經歷烈火燒灼,劇烈的痛感使她在地上打滾。

好在,方雲來的很及時,然而,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救程家右,反而一臉冷漠的看著程家右痛苦的呻吟。

而原先偽裝的怯懦一掃而空,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程家右,眼神同看路邊的雜草無異。

直到對方徹底沒了呼吸,死前眼神疑惑又不解的看著方雲,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施加援手。

而程家右死後,方雲在一旁閒坐著,等待著黎明的到來,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而伴隨著第一束陽光傾灑大地,原本沒了生息的程家右再次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滿臉擔憂的方雲。

程家右覺得身體上疼痛緩解了許多,她站起身,感激的看著方雲,“小云,多謝你了,幸虧你來的及時,不然我鐵定沒命了。”

“家右姐,都怪我來晚了,沒能及時的幫你,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傷。”

方雲低著頭,很是自責的樣子。

“不怪你,小云,這次你救我,肯定付出了很大代價,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出去,只要我在,沒人能殺你。”

程家右臉上湧現出一絲愧疚,這話有幾分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家右姐,我相信你,對了,這幾天我又跟其他幾位玩家聯絡上了,你有需要都可以喊我們,你在我們當中最有經驗,我們都服從你的安排。”

方雲憨厚的笑了一下,他是那種很端正的長相,此刻笑起來也十分溫和,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是嗎?太好了,小云,我昨晚上遇到獸了,並且在他們身上做了標記,你現在去把那些玩家叫過來,我們老地方見。”

程家右心頭一喜,匆匆的交代了方雲幾句,就急忙跑回家。

而留在原地的方雲則收起了臉上的笑,他開啟聯絡器,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方雲,怎麼樣了?”

正是李芽的聲音。

方雲如是道,“我在程家右身邊觀察了許久,她雖然是被同化的npc,但仍然保留著玩家的思維,而且,她對出去有很強烈的執念。”

“照理說,獸是不會主動攻擊npc的,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點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應該是博士那邊派來的人。”

李芽眉頭一皺,語速很快,語氣中是難掩的憂心。

“他們那邊動作還真是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方雲,你不要驚動程家右,她腦海裡被灌輸的思想根深蒂固,一旦信仰崩塌,可能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危害。”

方雲點點頭,“我知道,只是博士的洗腦很成功,程家右不是第一個深陷謊言之中的玩家,也不是第一個迷失者。”

“我在想,這些迷失者是不是也是博士計劃中的一環,李芽,我們真的有能力去抗衡他嗎?博士後面可是一整個國家。”

李芽沉默片刻,“方雲,從走上這一條路起,我們就別無選擇,只有摧毀這裡,帝國才能迎來新生。”

方雲有些怔愣,是啊,從一開始就不是獸與玩家的對決,而是反叛者與主管者之間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