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死之前,我能不能再見見我的妻子,我知道,你有本事把她變出來,那三天裡你不是做的很好嗎?”

章乘直面死亡的威脅,眼中並沒有恐懼,只有遺憾,他不自覺加快了語速。

“他們三個人為什麼殺人,不就是你在一步步拿著他們最在乎的東西引誘。”

“許淨厭惡自己弱不禁風的身體,許幽只在乎他弟弟,還有蘇娜娜,美貌是她的心頭肉,而方海,你讓他得到後再失去,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比起玩弄人心,方海遠不如你。”

“出來啊,你這該死的木偶,出來,有本事出來。”

章乘瘋瘋癲癲的大喊,他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他只想再見見他的妻子。

章乘的一生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愛上窮小子了,遇見他妻子時,他打架輸了,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瀕死之際他聽見一道溫柔的聲音說。

“孫叔,幫忙把人抬到醫院。”

後來是他單戀他妻子十年,最終得償所願,再後來,是妻子患了腦癌,章乘把全部身家都搭進去,還不夠。

於是他拼命賺錢,什麼髒的玩什麼,什麼噁心的手段都用上了,他也成了妻子口中奸詐無底線的商人,但他十分慶幸他賺錢的速度趕得上妻子凋零的速度。

甚至以,達到了一種平衡,他一直在意的不是錢,而是他的愛人。

妻子死的那個冬天,遠比章程被拋棄後捱過的嚴冬都冷,以至於他到現在也撐不過去。

方海找到他時,章乘第一反應能再見到妻子,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可惜,妻子只出現了幾天後就又消失了。

人是很難滿足的,章乘想再一次擁抱他的妻子,那天和他密謀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愛人,他回到了還未遇見他的妻子時。

在那三天裡,他又一次愛上了他的愛人,並且心甘情願受其蠱惑去殺死西里。

空間中有一瞬間的扭曲,金髮碧眼少年郎懶洋洋的坐在主座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閒的樣子,然而,在場的人皆如臨大敵,無一敢輕視他。

“想要跟我談條件,要看你的籌碼夠不夠格了,章乘,你現在,有籌碼嗎?”小木偶歪著頭,正兒八經的開口問道。

“我,我——”章乘張了張嘴,啞聲了。

錢,權,名,他都不稀罕,那他還有什麼?

許幽和許淨都沒什麼反應,許淨的態度是能活活不能活死,反正他受夠了這副孱弱的身體。

許幽心裡隱隱有幾分解脫,或者說高興,他的壓力太大了,自那場車禍起,他沒有一天是屬於自己的,像個機器一樣不停的轉。

許幽比許淨大了5歲,車禍帶走了他父母的生命和弟弟的健康,唯獨正在上學的他倖免於難,可屬於他的災難卻開始了。

因為父親酒駕撞死了人,原本還算富有的家庭一貧如洗,年僅10歲的許幽背上了三十萬的債款,還要每月支付昂貴的醫藥費保住自己弟弟的性命。

許幽只能輟學打工,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花了很長時間才還完了債款,也把弟弟從重症監護室給拉了回來。

可是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掏心掏肺養出的弟弟不願意搭理他了,許幽不知道怎麼辦?他一如既往的討好他。

可兩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直到如今形同陌路。

“等等,我有一個關於民國第一木偶師劉應的訊息,如果我沒猜錯,你的主人應該就是劉應。

我想你應該感興趣,作為交換,放了許淨。”

許幽直視著偌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在提及劉應時不出意外的察覺到木偶情緒的波動,言語中稍稍有了底氣。

“這麼在乎你的弟弟?”偌偌湊了上去,在他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