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謙言也聽到了系統的播報,他此刻正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百無聊賴的玩沙子,又沒有手機,又沒有其他人。

生活這麼無趣,乾脆死了算了。

他突然一激靈,不對,他怎麼會有自殺的想法,寧謙言再不著調,也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怎麼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與此同時,天色一瞬間漆黑,只有海里飄蕩著圓月的殘影。

他內心冷汗直流,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

原本碧藍的海水一下子變得幽深,像氣球爆炸一樣,從裡面接連炸出了一個個渾身長著長長黑毛的怪物,形狀就像是倒立的手提袋。

袋裡充斥著滿滿猩紅又惡臭的液體,摻雜著一股難言的餿味。

這些怪物很有默契的排成一長隊,從海里上岸,它們沒有眼睛,外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白色薄膜,就像是人類肌膚一樣。

寧謙言難以形容此刻對他的衝擊,他現在唯一的感受就是離遠點,實在是太臭了,他被燻的想吐。

可不等他有所行動,地表也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那些軟乎乎的沙子慢慢膨脹變大,渾身長滿刺,就像是爛掉的水果一樣,渾身佈滿褐色的斑點。

“你踩到我了。”它們嘴裡吐出奇怪的腔調,黏糊糊的附著在寧謙言身體的紋理上,“嘻嘻,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寧謙言心跳出奇的快,他飛速的把上衣脫掉,不停的在身上亂蹭,試圖驅趕那些粘上來的髒物,可毫無作用。

他手腳有些軟了,現在能不當場跪下來,全靠的是偌偌戲弄過他幾次,本來以為沒有什麼能比那玩偶更可怕的了。

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小木偶對他的影響。

寧謙言掙脫不開,手腳也不能動了,他趴在地上,聽著身上的東西一點點嚼碎他的血肉,沒有劇烈的疼痛,只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亡的恐懼。

他想暈過去,可意識卻無比的清醒,他甚至知道現在它們正在吃它的腎臟,那是一種很細密的痛感。

救救我,或者給個痛快吧。

寧謙言絕望的在內心中呼喊。

偌偌最近倒是很留意寧謙言,十個水幕中寧謙言佔據最大的一塊,他倒是想看看這人有什麼本事。

可貌似這人就是個富二代,連木偶師也算不上,他身上保命的東西在小木偶的領域內不起任何作用。

偌偌有些無趣的伸了個懶腰,正巧碰見寧斐玉拿著零食進來,順手放在一旁的書桌上。

短短几天,小木偶已經完全佔據了寧斐玉的家,不,現在是他的家。

主臥是他的,電視,零食,空調都是他的,小木偶最近沉迷上了手機,一天除了花幾分鐘觀察一下那群人遊戲的進度。

就是臥在床上玩手機,要麼就是臥在寧斐玉懷裡玩手機,一開始小木偶還擔心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會受損。

過幾天,就完全不在意了,無他,寧斐玉脾氣是真好,有事出門會給小木偶帶各種各樣的吃的,回來後任勞任怨的伺候小木偶。

就像服侍皇帝一般小心,被困在劉家老宅多年的小木偶哪裡享受過這待遇,它一下子淪陷了。

小木偶很是熟練的滾到寧斐玉的懷裡,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親愛的,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寧斐玉沒說話,抱著人的力度卻加了幾分,他不知道小木偶的話有幾分真假,但足以讓他開心很久。

“親愛的,要是我和寧謙言同時掉水裡,你選擇救誰?”小木偶想到剛剛刷到的段子,來了興趣。

“你,我跟寧謙言不熟,如果硬要說的話,我其實對他有些敵意的。”

寧斐玉直言不諱道,他對寧家沒什麼感情,更別提寧謙言了,從始至終,他真正在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