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都被關在大理寺牢中,她要怎麼辦才能在三天之內活生生地將他們弄出來解剖?

君子恆是大理寺卿,他是大理寺的頭頭,要是他能點頭同意那自然萬事大吉。

可這二人是他監斬的物件,她總不能跑在他跟前說她要將二人制成鮮屍,請他這個頭頭高抬貴手讓一讓,把這二人讓給她吧?

再者說,不管在現代還是在這個貞隆年間,她想,將活人生生解剖的這種完美藝術也不是人人都能欣賞得了的。

她得想個法子,萬全的法子。

皇帝此次大震怒,直接越過刑部大牢將李氏三族丟入大理寺監牢,擺明已不必再由大理寺複稽核實,大理寺卿不過是行個監斬之責。

無論是刑部大牢還是大理寺監牢,她都覺得那就是天羅地網,憑她的三腳貓身手自保尚可,去劫獄簡直跟尋死沒兩樣。

那麼,她不能硬闖只得巧奪。

可再怎麼巧奪,她也越不過大理寺卿君子恆去。

看來,她得跟她這個同夥兼鄰居打好進一步的關係才行。

後日午時便是監斬行刑之期,算上今日,她也只有兩日餘的時間。

這時間,太過緊迫。

正在思忖對策的白青亭並未太過注意西巖大街來往的人群,突然一名急匆匆小跑的女子朝她迎面撞過來,力道過大,將她頭上的氈帽也撞飛了。

那女子看著穿著打扮不輸給任何一個小家碧玉,氣質卻不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小姐,白青亭心想,她應是哪家權貴的奴婢。

那女子驚慌失措地將氈帽拾起,臉色蒼白地向白青亭躬身陪罪:“姑娘!是我莽撞了,望姑娘切莫與我一般見識!”

白青亭接過氈帽,重新戴好道:“無事。”

那女子再次謝過,便又小跑著沒入人群,不一會便轉入一條巷子。

白青亭收回目光,回頭便見一輛馬車停在她身側,君子恆手卷著錦簾向她頷首示意:“白代詔。”

想是她氈帽一掀,這才讓正好路過的他認出她來吧。

白青亭戴著氈帽躬身行禮:“君大人。”

第二十九章桂酥

上了君府的馬車後,小三子便著水伯穩穩起行回府。

白青亭取下氈帽,與君子恆各坐馬車一側,中間矮几放著紫砂茶具,還有一盤桂酥糕點,她隨意捏起一塊吃將起來,他見之也不置一語,只提起茶壺為她添了一杯大紅袍。

她端坐著,“君大人剛下朝?”

“早下了,只是在大理寺辦了些公差。”君子恆執起一本醫書看著,“正想回府取樣東西,倒不想會遇到白代詔……白代詔難得休沐出宮,不想再逛逛麼?”

她吃完一塊桂酥,有些膩,端起他添的茶水大口喝了一杯。

他睨她一眼,對她的牛飲有些側目,她笑道:“不逛了,正好累了,我與君大人的宅子又只一牆之隔,正好搭個順風車回去,君大人不介意吧?”

君子恆不語,他介意有用麼,人都上來了。

“今日早朝,王臺諫奏了工部梅尚書一本,說月臺山莊拜月祭臺昨日突然裂了一道細縫,一年前工部剛剛修葺,本不應發生此等現象,望陛下詳查。”他道。

她點頭贊同,“是該好好詳查。”

君子恆放下醫書,盯著她又拿了一塊桂酥,心道姑娘家果然都喜愛吃這些甜食,父親還真是說對了,硬往他馬車裡塞的這一盤桂酥倒是很快派上用場。

轉又想,要是父親見桂酥少了幾塊,怕又要追問一番,到時便說是小三吃了,得囑咐小三一番。

他又道,“梅尚書認罪認得頗快,言明一年前修葺月臺之事是由工部郎中莫浩主事,他自請治下不嚴之罪。陛下在朝堂之上責備了一番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