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照了幾句讓其不用擔心,隨即對她和霍懷恩囑咐道:“蓉娘昔日在宮裡頭待過那麼多年,這洛陽城認識她的人也不少,以後別隨意外出。等到了良辰吉日完婚之後,跟著狄大人赴任,過了幾年也就沒事了。”

對於這種安排,蓉娘一

,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有些懊惱自己的招搖,而霍懷恩了下來,兩人旋即離去。這時,李賢便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誰知這還沒走,前頭就攔了一個人影,卻是徐嫣然那個嬌俏可人地侍女。

“這位公子,你答應我家小姐的事還沒做呢!”

雖說今兒個地目的就是為了徐嫣然而來,但是,此時身份暴露,李賢還真是不願意和這一位糾纏下去,誰知對方竟是不放過他。見對方的面上目光中盡皆流露出一種動人地神采,他不禁有些心軟了——反正自家老爹還沒說一定要納妃,那麼他現在也不算招惹。

“好吧,那就到外頭尋一個酒肆坐坐好了。”

聞聽此語,徐嫣然頓時露出了雀躍的小女兒神色,但這表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旋即又恢復了那沉靜的笑臉:“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是清幽的酒館,不如就由我作東,請六公子小酌一番如何?”

出了至虛觀,李賢帶著張堅韋韜盛允文上馬,隨前頭的馬車穿行了一條十字街巷,拐進了一條幽靜的小路,不多時便到了一家酒肆面前。別的人家為了賣酒,或是吆喝或是老遠就掛起了旗幟招牌,這裡卻壓根沒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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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面已經略顯破舊,一塊斑駁掉了漆的招牌上寫了杜康兩個字,裡頭是一些桌椅板凳,大白天也顯得昏暗無比。裡頭半個客人也無,顯而易見生意冷清得很。

他剛剛下馬,便只見前頭的徐嫣然下了馬車,徑直朝裡頭喚道:“阮伯!”

不多時,一個酒糟鼻子的老漢便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張望了一下便衝著徐嫣然道:“丫頭,你就是照顧生意也不用帶這麼多人來。我這小廟容不得大菩薩,那些貴人我可伺候不起!”

李賢聞言氣結,生意都到了這份上,這店主模樣的老頭居然還把客人往外趕,還真是臭脾氣!他沒好氣地上前幾步,正想出言諷刺幾句,鼻子忽然一動——那不是什麼撲鼻的酒香,但卻勾引得他酒蟲大動,以往就是什麼號稱御製的葡萄佳釀也不會如此。使勁吸了一口氣,他終於捕捉到了那股味道的方向,不禁脫口讚了一句:“好酒!”

區區兩個字讓那酒糟鼻老漢頓時改變了態度,打量了李賢片刻便點了點頭:“好,丫頭的眼光確實不錯,比那些自詡好酒的傢伙強多了!看在丫頭和你這句好酒的份上,少不得讓你嚐嚐好酒。這是秉承古法,用取自汝州酒泉的泉水釀的好酒,只可惜當世無人識之!”

李賢沒想到一句好酒就讓人改變了態度,遂也覺得這老頭沒那麼可惡了。他原本就是尊老愛幼的人,少不得客氣謙遜了幾句,結果那酒糟鼻老漢愈發滿意,把一行人迎進去之後,又抹乾淨的桌子,親自搬來了一甕酒。

那泥封一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冽酒香頓時撲鼻而來,直到這時,李賢方才發現四周的十幾個大酒甕都被封得嚴嚴實實,除此之外別無它物,饒是如此還能有酒香傳出,端的是非同小可。

捧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他立刻把徐嫣然邀他來此的目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眼睛大放光彩——可以說,除了那勉強還算佳釀的御製葡萄酒,還有幾個大臣特意拿來招待他的特級美酒,如今市面上所有能買到的酒和這個一比,都成了淡而無味的白水。

他一口氣把一碗酒喝得乾乾淨淨,讚歎連連之後便好奇地問道:“如此美酒只怕是人人趨之若騖,老丈為何只是窩在這裡賣酒?”

“還不是阮伯老頑固!”徐嫣然一直都在好奇地瞧著李賢和阮伯,此時方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