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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心理準備。”李賢沒理會馮子房的恭維,很是鄭重地提了一句。見這一位瞬間面色刷白,顯而易見勾起了心中地恐慌,他便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地肩膀,“此番有狄大人在,算是為你分擔了不少,你不要怪他喧賓奪主就好。”
隨著案子的深入,馮子房自是隱約感覺到這案件古怪得很,因此李賢這話雖然駭人,但他還是堅強地挺了下來,甚至還用孟子的話在那裡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他娘地,反正他已經是上船了,凡事不聽掌舵的怎麼成!
“狄大人確實是一員能吏,有他幫忙,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埋怨?”
聽馮子房這麼說,李賢暗贊他識相,便又不著痕跡地暗示了幾句。王漢超韓全是無巧不巧撞上了一件大事,這才因此升官升得賊快。這樣的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如今還需要馮子房這麼一個人打理一些瑣碎事務,短時間內自然不能讓這傢伙一下子升入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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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他老媽都在設法拉攏中下層官吏麼,更何況是他?
不過頓飯功夫,狄仁傑便和郭行真一起出了那小室。前者固然是面色凝重,後者更是面如土色,也不知究竟討論了一些什麼。見到馮子房和李賢,郭行真心不在焉地客套了幾句,旋即藉口旅途勞頓匆匆出了房間。此時,四道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狄仁傑面上。
“這案子應該只是普通的兇殺,沒有經過太多謀劃。”
短短一句話讓李賢和馮子房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和政治搭邊的謀殺,或是諸如此類的勾當,無疑都是能夠接受的。
“根據剛剛東嶽先生吐露的情況看,他最後一次收到張道士的信是十天前,其中並無異狀。而我審問了至虛觀上上下下的道士,都說張道士從十天前開始,行蹤有些詭異,似乎在躲避著什麼,而與此同時,觀內到晚間就常常有風吹草動,由此可見,尋仇的可能性很大,而一個服侍張道人的道童聲稱,十幾天前曾聽到張道人和人爭吵,那個人自然是嫌疑最大。”
李賢雖然不善於破案,但畢竟曾經看過很多離奇古怪的破案故事,聽到這裡便忍不住問道:“那麼井下的呼救聲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卻是馮子房代答:“差役昨天在至虛觀附近的一個荒屋發現了一件沾有青苔的衣服,另外道觀的一處牆頭有攀爬痕跡,甚至還留了一些血跡,所以說,在打撈屍體之前,或是有人救援,或是自己設法,總而言之,發出呼救聲的那個人搶先逃了。”
“差役正在調查張道士交往的那些人,只不過大多是些朝廷官員,實在有些棘手。”即便是狄仁傑,此時也露出了一絲難色,“那些人一聽張道士死了,全都矢口否認和他有什麼往來,不得不說,這第一批前去調查的差役,還是差了些火候。”
這話一出,他立刻覺得有些失言——人是洛陽縣衙的人,如今洛陽令馮子房就在旁邊,這不是指桑罵槐說人家的部下是飯桶麼?
他正想解釋兩句,卻只見馮子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道:“我這新官上任,下頭的差役還不能如臂使指,自然是不中用的居多。”與此同時,馮子房便在那邊苦巴巴地看著李賢,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馮子房的言下之意是什麼,李賢哪裡會不清楚。他本想安慰幾句,忽然只見狄仁傑的炯炯目光鎖定了自己,頓時心中叫糟。這幾天上竄下跳,他竟是忘了狄仁傑是個絕頂聰明人,一開始還能相信他的鬼話,但久而久之,不發現破綻才是怪事!
果然,在這當口,狄仁傑忽然笑道:“周小弟,你年紀輕輕,辦事卻如此得體,真是令我佩服得緊。”
第二百七十四章 … 籠絡狄仁傑需要的代價
仁杰不是傻瓜。
能夠舉明經及第,能夠在小吏的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