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回稟父皇母后好好安排。於師傅一世英名,你可別在這時候惹出什麼事。”

我至於這麼無知麼?李賢很是鬱悶,不免沒好氣地回瞪了李弘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道:“誰說我要和五哥你談於師傅的後事?我今兒個要和你說的,是蘇定方蘇大將軍的事。”

“蘇定方?蘇大將軍怎麼了?”

李弘茫然的回答讓李賢一愣,原本已經陰霾散盡地面上頓時又陰沉了下來。憋了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地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奉旨出任涼州安撫大使的蘇定方蘇大將軍也歿了?”

“不會吧!”

這下子李弘切切實實嚇了一大跳。他監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身在涼州的蘇定方對於大唐有怎樣的貢獻。不說別的,就這三年,吐谷渾可賀敦,也就是弘化公主不再是年年告急,他也覺得心頭輕鬆老多,因此,驟聞蘇定方死訊,他竟是倒吸一口涼氣。

“你真的不知道?”

見李弘點頭,李賢終於信了。他這個太子哥哥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撒謊,尤其是難以在他面前撒謊,既然這麼說,多半是確實不知道。但是,據他打聽到的訊息看,似乎已經有人準備安頓蘇定方地後事了,居然連東宮太子都不知道,這隱瞞功夫實在是一流!

“高祀先!”李弘已經是忍不住了,立刻朝不遠處地太子屬官高聲叫了一句。很快,某個高高瘦瘦地中年官員便疾步而來,躬身行禮。平日一向待下溫文有禮的李弘卻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旋即語氣嚴厲地問道,“蘇大將軍歿了,我怎麼不知道?”

一句話問得那高祀先愣在當場,許久,他方才醒悟了過來,很是坦然地又是一躬身:“太子乃是監國太子,不過邊疆一將歿了,臣不敢以如此小事打擾。”

李賢怎麼瞧那官員輕飄飄地態度怎麼來氣,終於再也忍不住心頭暴怒,厲聲責問道:“小事?難道要吐谷渾滅了,那才是大事嗎!蘇大將軍奉旨安撫涼州,這三年功勞赫赫,之前又滅三國,三擒國主獻於御前,這才功拜大將軍,封邢國公。爾有何功,爾有何勞,居然敢如此輕視大唐功臣?”

這一番話說得聲色俱厲,終於驚動了旁邊的其他官員。在別人的印象中,李賢從來不出面管國事,彷彿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舞文弄墨外加耍刀弄槍了,因此,除了和李賢交情不錯的幾個高官之外,大多數人只當這位親王是帝后寵愛的兒子,從來沒認為他在政治上有什麼見地。於是,面對李賢有史以來第一次炮轟,瞠目結舌的人不在少數。

那高祀先一下子面色脹得通紅,一下子愣是結結巴巴說不清楚話:“沛王殿下,你,你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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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你,我說錯了麼?”正在火頭上的李賢那裡管人家是個什麼官,他只知道,自己還沒罵爽快,自然不肯輕易罷休,“文官主內,武將主外,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武將率兵在外頭拋頭顱灑熱血,你們在這裡坐享其成,還敢輕描淡寫說什麼不過邊疆一將歿了?朝廷在邊疆有多少武將,你知不知道,若是讓武將寒心,那會造成怎樣的亂子?”

“陛下君恩浩蕩,誰敢……”

“你有膽子在父皇面前也這麼說!”

重若千鈞的一句話,終於打得那高祀先面色發白——這事情天子確實不知道,別說天子不知道,就是執政的皇后監國的太子,也統統不知道。可是,這麼大的事情,若非有人暗示,是他一個小小的太子詹事丞敢說隱瞞就隱瞞的麼?

然而,李賢卻沒有給高祀先辯白的機會。這傢伙著實惹惱了他,大唐並沒有重文輕武的慣例,但是,剛剛那通話裡頭隱藏著的鄙視輕蔑卻讓他心中無名火蹭蹭往外竄。此時此刻,他忽然瞅著剛剛趕過來的劉仁軌,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

“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