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瞞不過也不奇怪。但要說什麼御史彈劾,十有八九就是李敬業使的陰招。

李績這司空雖說差不多是榮譽顧問,但藉著他的名頭要辦到某些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事情既然交給了李敬業,他也懶得多問,想起那個很對脾胃的姚元之,他忽然問道:“對了,那個姚元之住在哪裡你知道麼?”

話音剛落,李敬業便露出了一種早有準備的表情,狡黠地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六郎你準備問這事,放心,那位大姊頭臨走的時候就關照過我了。這傢伙住在西市的賢德客棧,如果我沒弄錯,那應該是你的產業吧?是不是準備再騙一個人過來?”

“什麼叫騙!”

李賢不滿地一撇嘴,見李敬業在那裡摩挲那鬍鬚茬子,他眼珠子一轉便反唇相譏道:“你和伯虎自從跟著我混,什麼時候吃過虧?至於丁山,包括他老爹老媽在內,似乎都是樂意上船,更不用說他自個了。就是屈突仲翔,也是自己找上門的吧?再說,就算你們真是我騙來的,腿長在你們自個身上,我可從來沒攔著你們!”

說到這裡,他便聳肩一笑揚長而去。坑蒙拐騙是不好的,可要是自願入他彀中,那他也沒必要攔著不是?姚元之這傢伙和他年齡相仿,人又是個讀書學文的,不像裴炎那個一天到晚不芶言笑的傢伙,就算是沒用場,當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臨出門的一剎那,他的眼角餘光瞥見李敬業的表情——不是一貫的咬牙切齒,而是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此時此刻,他完完全全確定,這傢伙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雖說李賢的一系列小發明小創造一直被人冠以六郎之名,但人們口上說說不要緊,真正若是在招牌上掛上六郎二字卻不太可能,因此,也就衍生出了賢德系列——賢德扇莊、賢德家居、賢德冰鋪……而位於西市東北角的賢德客棧,以其標準式服務而聞名,規模是普通客棧的三倍。

除了長安,賀蘭周這個李賢手下頭號職業經理人已經把連鎖客棧開遍了關隴,在推出貴賓服務的同時,甚至還準備向南向東拓展。李賢自個來這裡聽賀蘭週報過幾回帳,自然是熟門熟路。然而這天,他還沒來得及跨進客棧大門,便只見一個人踉踉蹌蹌從門裡退出,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他覷著眼熟,立刻一個前衝輕舒猿臂把人接住。低頭一看,那個鼻青臉腫的傢伙,不是姚元之還有誰?

第二百二十章 … 一去何時歸

元之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賢和姚元之有過一起打架的交情,他當然深知這傢伙是怎樣的性情——那是睚眥必報,絕對不可能是以德報怨。所以,看到姚元之鼻青臉腫,他的頭一反應就是,莫非裡頭的是絕世高手?

他還來不及盤問姚元之究竟是怎麼回事,客棧裡便忽然怒氣衝衝地出來一個青年。

那青年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黑裡透紅的臉龐,生得膀大腰圓,一身束腰長衫,袖子捋得老高,臉上猶自怒氣衝衝的。他彷彿沒看見李賢,徑直大步走到姚元之跟前,指著鼻子大罵道:“你不是能文能武麼,站直了好好和我打一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離家在外頭廝混!”

言罷他冷笑一聲,狠狠一拳往姚元之臉上打去,誰知那拳頭就要及臉的一剎那,卻被一隻手抓了個正著。此時,他方才看清了姚元之身邊的李賢,那張臉登時陰沉得更厲害了。

抽了兩下拳頭,發覺紋絲不動,他便忍不住嚷嚷道:“你管什麼閒事!”

李賢從來都是胳膊肘往內拐的人,對於認識而又有交情的人更是刻意維護,此時死死抓住那青年的拳頭,哪肯輕易鬆開:“元之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容你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

“不分青紅皂白?”那青年頓時火了,也不管自己的一個拳頭在人家手裡,立刻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