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劉非也沒有說話,他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小布,卻只得到了對方閃躲的眼神。

小布屬於旁觀者,他在劉非的身邊,親眼目睹他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兄弟,可小布卻根本無力阻止。

劉非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彷彿世界觀崩塌,失魂落魄的呆滯在原地。

“不對,即使我們在對方眼中都是怪物的形態,可我們的人數根本不足以抵上怪物的人數。”

寧謙言冷靜下來,分析著其中不合理的因素。

“嗯?好吧,說實話,其實第一晚上游蕩的是以往遊戲失敗的玩家,它們熱心的饋贈了你們一份力量,可惜只能持續一整晚。”

少年現在很是乖巧的給他們解疑,畢竟,遊戲就是要玩明白才有意思。“我可是一視同仁的哦,它們自從第一晚過後就沒有再出現。”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我們殺了對方,方海呢?還有我二叔?是你,你把他們變成了怪物。”

寧謙言痛苦的捂著頭,他現在腦子很亂,如果他殺的那些怪物都是人,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痛苦,他怎麼莫名其妙的成了劊子手。

不可能,都是那少年的錯。

是它故意矇蔽我們,是它的錯,不能中計。

“怎麼能怪我呢?我警告過你們了,可你們都不聽啊,我說過,與木偶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就是你們同伴的命。”

“很公平啊,你們是既得利益者,怎麼還不滿足?”少年懶懶的撐著下巴,打量著面色各異的眾人。

眾人這才想起來,每晚來臨之前都會有提示,但卻只有第二晚才是小木偶的聲音,其他兩晚都是機器音。

可誰能想到這裡?逃出牢籠?牢籠不是指的島嶼,而是他們自己。

是他們互相鑄造了一個牢籠,數個牢籠連在一起,擴大成一個堅不可摧的牢房,只有裡面的人在苦苦掙扎。

他們就是彼此最大的危險,也是彼此的牢籠。

“方海可比你聰明多了,他不是提醒過你嗎?別再探究事情的真相,早早離開不好嗎?可你們不聽。”

少年嘆息了一口氣,眼中卻沒什麼波動,“好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的耐心要告罄了。”

僅僅存活下來的幾人沒說話,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幾近崩潰,來這裡的大都是少年們,心性單純。

第一次見識到世界的險惡,小木偶的狡詐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而這些不足以木偶師鼎盛時期腥風血雨的十分之一。

他們被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以為世界都是美好的,也難怪現在的木偶師會敗落至此。

少年揮一揮手,有些嫌棄的將幾人給扔了出去,心理真是脆弱,這都受不了了,虧它們還是新興一代靠前的木偶師。

小木偶低頭看了一眼閃現扭曲的身體,這裡的規則盯上它了,真是有意思。

自己被困了幾百年,那東西屁都不放一個,好不容易解脫出來,規則立馬就跳了出來要清理它,是生怕它去禍害其他人。

它太強了,強到不屬於這個時代,也很快迎來自己的落幕。

這裡的規則不會允許它存在太久。

—— ——

寧謙言出來後一直渾渾噩噩的,爺爺給他測了天賦,大喜過望,說他現在能成為木偶師了,並且極有可能走上頂尖的那一層。

他還說小叔偷竊了家中的至寶叛變了,讓他往後只要見到小叔就想辦法殺了他。

他把自己殺了二叔的事情給爺爺說了,爺爺沒有生氣,反而還誇他長大了,說二叔死的其所。

寧謙言一路打聽找到了方海的妹妹,她現在在福利院,長得很可愛,眼睛彷彿有星星,只是耳朵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