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斐玉順著少年的話說,“對,你最聽話。”

聽話的招惹一堆人,聽話的背後給人使絆子,聽話的威脅人不準說出去。

許是給小木偶擦屁股擦多了,竟然還真覺得現在的少年收斂了很多。

總之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還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木偶的本性是善良的,太過正直總是看不慣很多人,他尚未經歷過種種人心險惡,所以見過不平之事,便忍不住出手。

對此寧斐玉不打算改變他,少年的純良和正義如同世間最烈的美酒,醉的迷人,他就是一個小木偶,沒必要改變什麼。

少年和寧斐玉的相處又恢復了以往的模式,只是有些潛在的小心思埋藏在其中,不為所覺。

花燈節來的很快,少年這邊一身綾羅綢緞做成的紅衣,長髮簡單的用一根絲帶高高束起,腰間掛了一個鏤空的小鈴鐺,額見碎髮飄揚,琥珀色的瞳孔仿若流光溢彩。

活脫脫一個容貌俊俏,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相比於寧斐玉一貫的白衣,少年格外喜歡鮮紅亮麗的顏色,和各種各樣新奇的小配飾,其中他最偏愛的就是這個鈴鐺了。

走起路來一響一響的,簡直要迷死他了。

“主人,我走了。”

小木偶頭都未抬,匆匆跟主人道別,大搖大擺的就要出門,然後就被攔住了。

寧斐玉低頭給人整理了一下穿著,悶聲道,“你很重視跟他的約定?”

“當然,答應別人的話就一定要做到。”小木偶還一無所知的笑嘻嘻跟人解釋,見人婆婆媽媽的,催促道“好了沒有,我要晚點了。”

“等等,戴上這個。”寧斐玉不由分說的把一個斗笠戴在了少年頭上,把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少年剛想掙扎,就聽寧斐玉說夜晚很危險,可能有比他還厲害的精怪盯上他,把他吃掉。

雖然不相信有比他還厲害的,但少年還是老老實實的戴上了。

“我走了?”少年看著寧斐玉放在他身上的手,眼神示意他。

後者這才彷彿突然意識到,移開手,叮囑道,“別玩的太晚,早點回來。”

“嗯嗯嗯。”

少年這邊終於告別了婆婆媽媽的主人,興奮的同劉浮澐打招呼,後者有些吃驚的看著他,目露不解。

“你戴著斗笠作甚,還有這提溜下的紗,把你上半身遮的嚴嚴實實,你咋看花燈?”

“主人讓戴的,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快去,晚了搶不到好位置了。”少年一顆心都跑到上面人潮擁擠的橋上了,敷衍了劉浮澐幾句。

而劉浮澐好歹也是上了年紀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原本他還不信,現在看來大人怕是早就動了凡心,現在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了。

只是這條路可是很難走的,其中艱辛自然不必多說,單看少年那模樣,怕是還沒開竅。

劉浮澐嘆了一口氣,大人的事他怎麼有資格評頭論足,他自己都危在旦夕,何必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