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泠不知道他父親的心思,紀成謙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他把紀鬱收養後,就撒手不管了,只是定期看一眼他的狀況。

紀泠替他攬下了父親的責任,他盡全力的照顧紀鬱,給他講故事,陪他玩,聽他吵吵鬧鬧的喊哥哥,縱容他一切調皮與搗蛋。

就這樣一邊做實驗,一邊被研究,一邊照顧紀鬱,紀泠度過了十年,在他十八歲時,成功透過了指揮官考試。

指揮官這個職位,聽著光鮮亮麗,高高在上。

但說白了,就是一個明面上的替死鬼,表面上做著掌控國家資源分配的權力,實則沒有一點話語權,在需要時,隨時被推出來替死。

這個道理是他後來才弄懂,紀成謙把他推向高臺,推向眾矢之的,是為了權,當時的頂層人士掌握著資金的運轉與實驗能否進行。

他們都不看好紀成謙,無數雙眼睛盯著他,虎視眈眈的想把他擠下去,所以,紀泠就作為把柄出現在了檯面上。

這是轉移視線的方式,也是紀成謙表示自己不會涉政,放權的態度。

可當時的紀泠並不知情,他兢兢業業的去解決投上來的訴狀,絞盡腦汁的想解決辦法,雖然,大部分都是寫來辱罵他的。

人們不知情,只以為把他們驅趕到資源匱乏的貧民區的是他,搶佔壓榨貧民資源減少供給的是他,摧毀土地挑起異國戰爭的也是他。

可即使這樣,紀泠也在努力的幫他們解決問題,他在僅有幾天能出去的日子裡,都在底層人民中穿梭,試圖把上面的資源悄悄的發給他們。

但在一眾辱罵他的人中,有一個人專門寫信來讚美他,那人文字很質樸,唯獨誇耀他時,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詞都用在他身上。

久而久之,兩人成了‘筆友’,在科技發達的年代,這位筆友給紀泠的信都是手寫的,從來沒用科技智慧交匯口。

漸漸的,兩人熟悉起來,那位筆友會把自己一切分享給他,把自己認為的美好事物都傾訴給他,有時,這位筆友也會出格的問。

“指揮官大人,您有什麼心願嗎?”

“指揮官大人,我能跟你見一面嗎?”

“指揮官大人,您喜歡什麼樣的人?”

“指揮官大人......”

對此,紀泠則會耐心回覆,他想要出去走走,想要去看看筆友所描繪的多姿的世界,他把自己的照片郵寄給筆友,代替現實中的見面。

他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大概是很厲害,有底氣和自信,能操控自己做決定的人。

其實這不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想成為的人。

再後來,紀泠發現紀成謙開始對紀鬱下手了,為了重新轉移他的視線,紀泠主動提出腦部與資料結合理念的可行性。

他們已經研究出腦部執行的規律,如果用資料進行類似的模擬與編排,或許可以透過操縱資料,來影響大腦。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了,紀成謙放棄了研究紀鬱,他沒時間和精力再重新測量他腦部的資料和腦電波的變化。

紀泠一開始並不打算提這個建議的,但紀成謙是個實驗狂魔,他可能會因為一些其他緣故,放棄研究紀鬱,但只要紀成謙活著,紀鬱就不安全一天。

那時候紀泠已經不止一次逮到紀鬱在偷偷的畫自己的畫像,甚至並且對著畫像洩慾,他無法接受自己花了二十年養大的紀鬱,覬覦他的哥哥。

為此,他疏遠了紀鬱,對他很冷漠,但歸根結底,紀鬱始終是他弟弟,是那個會軟乎乎喊他哥哥的小屁孩。

他養大了紀鬱,自然也要為他負責,於是他藉此跟紀成謙提要求,讓他從此以後不許拿紀鬱做實驗,並且要對他好一點。

紀成謙同意了,他的實驗取得了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