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何粗略的過了一遍試卷,把重點放在林時特意勾畫的題目上,凝視著試卷上對方漂亮雋秀的字跡,他的心也跟著錯漏了一拍。

林時不知道,陳何把他給的試卷都悄悄的藏了起來,從初二到現在,都被他別有用心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櫃門裡。

陳何沒有收藏癖,但卻格外珍惜與林時相關的任何東西。

他抬眼望去,正好看見林時犯困的閉上眼,半張臉埋進軟軟的沙發靠墊,原本一隻手支撐著舉起的書本搖搖欲墜。

陳何見狀,眼疾手快的把書本從林時的手裡抽離出來,單手接住他倒下的手腕,感受著肌膚傳來的溫度,遲遲沒有鬆手。

高中學業緊張,林時幾乎每天都熬到凌晨一點多才睡,也只有在陳何這裡,他才能暫時拋卻四面八方無形的壓力。

林時不是第一次在他這裡睡著了,陳何心裡跟著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林時很犟,他對學習的執念很強,幾乎到了一種痴狂的地步。

陳何十分篤定,自己在林時心裡的分量,絕對比不過學業,也比不上他的家人,或許,甚至還不如那些名師。

林時手腕被人握住,意識模糊中不舒服的掙扎了兩下,額頭上泛起了一層細汗,臉頰因為陷入了夢魘微微泛紅。

陳何做賊心虛的鬆開了禁錮著他的手腕,一隻手隔著衣服搭在他的腰際,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懷裡。

同時分神留心著林時的動靜,生怕把人給驚醒了。

林時的起床氣很重,但他發火也不是明面上那種大吵大鬧,林時一生氣就不理人,不熟悉的人甚至看不出他在生氣。

但這種態度,對於陳何來說,無異於天塌了,而且,林時生氣還有規律,說不理人就是三天不理人。

即使被哄好消氣了,他在這三天內,也不會跟惹他生氣的人說話。

鬼知道為什麼非要滿三天?!!!

這種情況威脅不了別人,卻能剛好把陳何拿捏的透透的,反正他是受不了這種委屈。

好在,陳何經驗很足,他身體背對著天花板上的燈芯,在抱起林時的同時,用薄襯衣蓋在了林時的頭上,免得他被白熾燈的光線刺激到。

林時睡眠很淺,稍有點風波,他就容易醒。

因為剛衝過澡,陳何身體還帶著一股涼意和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林時半夢半醒中往他的脖頸裡蹭了蹭。

連帶著,陳何心神一動,呼吸微微加快,抱著懷裡的美玉,不想撒手了。

也只有現在,林時才會乖巧的同他親暱,一點不帶反抗的。

可終歸只是想想,陳何把人放到了床上,半蹲在地上,幫林時脫去了鞋襪,用溼巾擦了擦手他額頭上的汗,撈起床尾的薄被蓋在他身上。

現在天氣並不冷,被子其實用不上,但一想到被子上帶有林時留下的味道,陳何就有一種變態的滿足和興奮。

他抬起林時的胳膊,在他的手背上親了親,沒敢太用力,怕留下印子,被林時察覺到。

現在的陳和膽子很小,只敢悄摸的偷親幾下,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強烈的喜歡一個人,在此之前,陳何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個同性戀。

平城是個小地方,人們的思想也很封建,同性戀這種背德的事,一被發現,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

單是人們的唾沫就會淹死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向優秀的林時,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的汙點。

這也是為什麼陳何畏首畏尾的緣故。

.......

林時正好是在往常要離開的時間點,他睡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這個時間點,林父應該趕回來的路上。

林時揉了揉頭髮,他覺得自己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