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寧斐玉幾乎沒有主動找過小木偶,兩人間見面後以互相嘲諷居多,彼此之間專挑對方的痛處攻擊。

而劉應則忙的焦頭爛額,如今時局愈發動盪,他劉家也不知能在這局面中儲存多久,保不齊敵方的兵火明天就能燒到這裡。

而對方的領頭是個日本人,還軍銜頗高,且十分貪戀美色。

劉應動了歪心思,把目光放在了小木偶身上,不知是什麼緣故,他總感覺現在的小木偶實力越來越弱了。

想到此,劉應把少年放了出來,居高臨下的命令道,“你去想辦法獲得敵方那個日本軍官的信任,就是中田大佐,給你一週時間把我引薦給他。”

“記得不準激怒他,要是牽連到我,你知道下場。”

少年眸光一閃,同往常一樣,低著頭乖順的應了一聲。

或許這是個機會,偌偌對於木偶師同木偶之間的結契十分了解,可他從靈元內察覺不到劉應的一絲氣息。

木偶與木偶師的牽掛大都是以血脈為引,靈元彼此互相纏繞,雙方可以輕而易舉的感知對方的狀態,位置,兩者之間密不可分。

但小木偶和劉應之間卻是單方面的壓制,小木偶在他身體內察覺不到一絲劉應的存在,然而對於劉應的命令,他卻不得不聽從。

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操控它的?少年探尋過種種理由,可一無所獲。

劉應的術法並不高超,只要找到壓制住它的點,小木偶可以輕易的反過來斬殺他。

在出發的前一天,偌偌碰巧遇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來人的氣息很冷,就像是深冬大雪過後的寒冷,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

偌偌避開他看過來的眼神,正一如既往的想無視他,對方卻開口了,“你打算去哪?去找那個滿口髒話的日本人?是嗎?”

“別多管閒事。”

偌偌腳步放慢了一些,眼神有些放空。

“放心,我不至於蠢到關心一個想殺我的敵人,不過,你真的不知道那日本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少年,

你以為你是木偶,有幾分咒術,就有自信的羊入虎口,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自大?”

寧斐玉嘲諷道,言語中像淬了毒一樣,毫不留情。

“總比你苦苦的巴著劉家人好,這麼會獻殷勤,怎麼偏偏選中了劉家,沒看出來你眼光這麼差,那麼多上流的木偶家族不選,就眼瞎的圍著劉家家主轉。”

少年也不甘示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火藥味拉滿,彷彿下一秒兩人就要原地打起來了。

“原來你這麼看不上劉家,那怎麼還留在這裡,還攀上了一個賣國求榮的主人,這麼有自尊心的話,怎麼不去廢了劉應,自己做主人?當然,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幫你。”

寧斐玉錯開了少年看過來的眼神,他心裡憋著一股氣,針鋒相對中又夾雜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今天怎麼那麼閒,劉家不是個好地方,勸你一句,早點走,不然小心被我弄死。”

少年壓下內心一瞬間的鬆動,轉而又是一臉冷漠,他語氣不善的開口,也沒再理會寧斐玉的反應,很快的走了。

背影頗為無情。

寧斐玉注視著少年的背影,久久未曾移開,也只有這時候他才敢正大光明的看他。

他心裡唾罵自己的愚蠢,上趕著找罵,被回懟了這麼多次還不夠嗎?

吵贏了難受,輸了更難受,早知道就不來淌這趟渾水了,以至於到現在深陷其中,離不開了。

真是自討苦吃。

偌偌作為一個木偶,很輕易的就潛進了中田的住所,而此時他正在跟一幫人議事,商量著如何滅掉平城。

而平城也就是劉家所在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