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許汾跟程家右保持了一段距離,直奔主題,他並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你就不好奇小鎮裡的npc是怎麼來的嗎?”

程家右並不著急,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目光落向不遠處。

許汾沒開口,只淡淡的盯著程家右,“我不想聽你兜圈子。”

“你這人真是沒耐心,那我就直說了,這個小鎮是怪異的繁衍地,而小鎮內祭祀的神明就是罪惡的源泉。”

“我查過紀泠,他是小鎮內第一個出現的人,也是唯一存在的人,他似乎具有某種詭異化的力量,我懷疑這裡的獸都是他弄出來的。”

“不是懷疑,是一定,他臉上的蝴蝶印記,我在後山佛像後背上也看到過,祭神節那天就是詭異力量交換的渠道,你可以替代他,接替小鎮詭異力量的使用權。”

“這樣,你就可以永遠的跟許以活在這個小鎮,許以的身份你改變不了,但你可以改變小鎮執行的法則。”

程家右半真半假的開口,她才意識到,真正可怕的不是獸,而是獸誕生的根源,獸不過是這種詭異力量最淺顯的具象化。

自從上次見了碑文上的記載,她每晚都做噩夢。

夢裡她虔誠的跪倒在佛像面前,周圍整齊的站著一個個小人,身體扭曲,頭腳顛倒,臉上長滿眼珠,正往地上不停的滾動。

她看見夢裡的自己,欣喜若狂的撿起地上的眼球,像是見到無上美味一樣,狼吞虎嚥的往肚子裡塞,沒錯,她的肚子上長了張人的嘴。

只要一閉眼,她就會進入夢境,而且畫面內容如出一轍,但唯獨最後一部分,她如何也想不起來。

許汾對程家右眼裡的恐懼一覽無餘,卻沒甚憐憫,“還有事嗎?”

程家右也知道自己說的很荒謬,她只是下意識的想尋求許汾的庇佑,同為玩家陣營,許汾所帶來的安全感要比其他人多的多。

“我很抱歉對許以下過手,也知道那天的獸是你引來的,許以他也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一報還一報,我們以前的恩怨就當兩清了。”

“你一個人想要護住許以很難,更何況許以還死過一次了,小鎮內的人肯定會排擠他,我可以幫你護住許以。”

“說這麼多,只是想表明我們的立場是統一的,敵人也只有一個。”

許汾掃了程家右一眼,平淡的開口,“你是玩家嗎?”

程家右身體一僵,心跳側漏了一拍,她故作自然的笑了笑,“當然,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你們還都是我找來的幫手呢。”

“我要不是玩家,這麼拼命做什麼?累死累活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能出去嗎?還有方雲,我可是保護了他一路,要不然他這麼菜,哪裡能活到這關。”

“絲巾掉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當即使程家右安靜下來了,她眼裡劃過一絲慌亂,顧不得挽留離開的許汾,低頭在地上認真尋找起來。

原本在她口袋裡的絲巾,正掛在她身後一米高的樹木枝幹上,不同的是白色的絲巾上面浸滿了血液,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程家右臉上表情很複雜,驚恐,害怕,後悔,難過,各種情緒填滿了她的胸腔。

上面的血不是別人的,是她母親的,也是獸的。

—— ——

方雲的匕首在碰到許以的剎那就被彈開了,同時,他的隱身符也失效了,許以手裡的紙人睜開了雙眼,對著他咧嘴一笑。

“你好?!”

許以跟方雲不熟,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只粗略的記得他的名字,現在方雲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旁邊不遠處還躺著一把匕首。

方雲默了默,仗著許以單純,哄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