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只有兩道淺淺的飛機在空中劃過留下的印記。

雲瀟然推開一小扇車窗,呼吸著新鮮空氣,慢慢地放鬆著大腦。作為大學生的一行人,在上午八九點鐘並不常有時間到學校外面來,雲瀟然看著車流,並不知道今天的路況是比工作日更擁擠了,還是更疏通了。他只是覺得空氣和天氣都讓人很舒服,也可能這座城市的日日夜夜一直都讓人很舒服,只是人們只顧著低頭趕路、忙碌地生活,忘記了偶爾停下來看看他們自己所生活的這座城市。

風吹動雲瀟然的頭髮,他沒有躲避,就這樣靠在車窗上,靜靜地感受著頭頂這份上午的陽光。

秦依川抱著懷坐在鄰座,他湊近戳了戳雲瀟然說到:“怎麼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啊雀雀?還沒睡醒呢?”

雲瀟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秦依川也不惱,見雲瀟然不理他,他就轉頭去和白磷工作室的其他演員聊天去了。

雲瀟然被他興致勃勃、語調高昂的聲音煩得不行,掐著秦依川后脖領把他的頭扭了回來,“你要是實在閒的沒事幹,你就再看兩遍你捧哏的臺詞。”

“哎呀,我倆這兩天不是對詞對了好多遍了嗎?”秦依川掙扎著說到。

“你也知道我們倆已經對了好幾遍了嗎?你哪一遍的詞能非常順暢?”

“這不是還有你呢嗎?所有的包袱還有節奏不都在你的詞裡面嗎?你逗哏好好說,我就在旁邊捧你就完事了。”秦依川打了個響指,“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你,雀雀。”

“可是我他麼不怎麼信任你。”雲瀟然把手鬆開,沒好氣地懟了一句。他掏出手機,細細的看起自己的臺詞。

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程坐起來讓商演的這一行人稍微有些睏乏,一個個懶腰活動著身體,雲瀟然和秦依川也不例外。

突然,秦依川靈光一閃,眼睛亮了起來,“要不我們下一站就下車…然後騎一段共享單車如何?”

雲瀟然看了看剩餘的距離,覺得這個提議還不錯。

眾人先是略微驚訝,而後漸漸地一個又一個的表示對秦依川這個點子的贊同。“好主意,我們坐了挺久了,是應該活動一下手腳。”小品演員之一的一個哥們笑著說到。

隨著到站時公交車開門的聲音響起,兩位大學生和演員們魚躍式地下了車,各自紛紛朝著公交站牌旁邊的共享電單車走去。不一會,一行人就都掃碼獲得了自己的“坐騎“。

秦依川一馬當先,吹著口哨踩著電單車的踏板在立交橋下穿過,他摘下墨鏡插在被風吹得翻飛的劉海上,完整地露出那張好看得像女孩子的臉,任由風在耳邊拂過。

一行人一共七八個,在相對狹窄的街道拐角的輔路上一個接一個地透過,車輪騎行出的軌跡像是一個銳角,也像一座頂點極高的拱橋。

大壩護坡斜面寬十多米,栽培著女貞、冬青衛矛、檵木、杜鵑等景觀帶,一派綠植和各類花朵皆呈波浪造型,白磷工作室的一名演員是本地人,據他說這景觀帶既美觀又有寓意。

護坡底部地面向東延展十多米就是觀景大道,馬路人行道靠壩一側挺拔著黃樟、含笑、榕樹等大喬木,大喬木至護坡底部十來米地面種植山茶、金邊黃楊等。只是現在已經來到了九月的中旬,燦若雲霞的杜鵑花在七月已經嫵媚動人過,也遺憾未能見到素雅淡黃的女貞花——如靦腆女孩,含羞淺笑、幽香沁人心肺。

雲瀟然能看到的還在盛開的只有山茶花,大大咧咧的,紅豔豔的花朵在枝頭昂首怒放。昆明真不愧是春城,在已經屬於秋季的月份裡,還能擁有這樣高昂著頭不願輕易離開舞臺的鮮豔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