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明白了嗎?”祁子翼舉著水杯躺在單人小沙發,很完美得扮演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我想她大抵是病了。”雲瀟然目光有點呆滯,雙眼都沒聚焦純粹是在放空眼神。“很沒勁啊我不想用腦子去想那麼多工作步驟。”

“她不是給你提供了很多細節和步驟嗎?”祁子翼把杯中水一飲而盡極其豪邁,“而且以你的口才這件事難道很難嗎?”雲瀟然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誇獎我但是我並沒有得到什麼安慰。”

“wait wait…”祁子翼放下杯子湊近雲瀟然,“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你不是社恐嗎雀雀?”

“我是啊我一直都是啊。”雲瀟然厚著臉皮,“我就是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話。”

“屁嘞!我是說你丫是個社交恐怖分子!”祁子翼一句屁嘞像大刀長矛刺向雲瀟然厚臉皮的謊言。

“你說的這兩個事不是一回事好不好?好吧我平時是挺社牛的但是這跟拋頭露面不一樣啊!而且你不覺得我腹黑話多是建立在我們幾個特別熟以後才發生的麼?這跟讓我站在全校不認識的新生面前招新有什麼共同點?”

“好哇你終於承認你是腹黑的了!”祁子翼拍手稱快。

“我靠這種時候你挑我話裡的毛病!”

“哈哈開個玩笑是不是很好笑!好吧也不是很好笑……我的意思是,”祁子翼頓了頓,“有什麼好怕的呢你們社團招新又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孤單可憐地站在那裡拎著個錄好音的電子喇叭喊話。拋頭露面怎麼了你又不是沒丟過人。”

“祁子翼你她媽欠揍是吧!”雲瀟然忍無可忍即對祁子翼這個新晉吐槽之神展開鎖喉技。

“誒誒誒哎哎哎你別衝動啊雀雀!這就好比你作為游泳冠軍在奧運會的泳池前準備開始你的表演!這是你的地盤這有你的人你怕什麼?你要享受所有觀眾和對手投來的或仰慕或覬覦的目光,這是屬於你的榮耀!”祁子翼哆哆嗦嗦說出一大堆企圖阻止雲瀟然手上的動作。

“可老子不是什麼游泳冠軍就是個旱鴨子!而且很抱歉我討厭男人偷看我的上半身!”雲瀟然惡狠狠地把祁子翼的頭塞在沙發靠背裡。

“但是還是有共同點的啊!游泳冠軍代表國家出戰,你代表你們社團出戰,他肯定是自願的你就不一定是了。”祁子翼大喊道。

雲瀟然氣吼吼地:“這他媽哪兒一樣了?”

“都是強制性的啊你還能不去嗎?你不怕你那個兇殘的社長撕了你?”祁子翼感覺脖子瞬間一鬆拍拍胸脯暗喜得一夕安寢。

雲瀟然洩氣了,像一隻沙包癱在椅子裡。秦依川這時候恰好進門,看了他一眼,問祁子翼:“他怎麼了?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祁子翼揉著脖子,抱怨道:“殺人未遂遭反噬了。”

週四下午一點半,“百團大戰”活動現場。

“今天這個天氣還真好啊。”秦依川帶著墨鏡在紅色招新小帳篷下面右手翻轉學猴王遠眺,“嘖嘖嘖咱們這個帳篷的地理位置也是極佳啊幾乎是正對著圖書館大門。”

雲瀟然嚼著口香糖,瞥了他一眼,“你一個非正式幫工這麼興奮幹什麼啊?”他有點百無聊賴的踢著路邊小石子,雙臂撐在身後的小桌子上。桌子上擺滿了招新傳單、報名表和各種小禮物。這些東西看著比去年招新的時候精緻多了。

“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啊。”秦依川歪著頭胡亂答了一句不知道在想什麼,扭頭思考:“誒你說你們社長昨天剛把我收編進來今天就派我來跟你一起招新是不是也太不見外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你這是在自願當苦力,反正為了泡妞唄你又無所謂。”雲瀟然嘟囔了一句。

午後金色的陽光在高聳楊柳的枝丫間無孔不入,樹影一半被陽光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