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飽滿,明顯乾癟的麥穗只釀得出苦澀的酒。這不過是一杯劣酒,在客人手中卻似乎變得極盡玄妙。

石千把著木舀為客人再添一杯酒,倒酒的瞬間他瞳孔微微收縮。客人那隻左手異常白皙,顯然不是一隻常年奔波在外的手,但更為離奇的是那白皙的手上竟佈滿細長的傷疤。石千看不出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更聽不懂為什麼客人要跟他說這些話,只是他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只不過這般斷腸,卻不再是帝蘇年代辭別親人浴血開疆的離愁”,客人似乎話變得多了起來,連酒都是被擱置一旁,“這斷腸似淒涼,似怨恨,似不甘。”

石千瞳孔劇烈收縮,下一秒他極力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有波動,“客官此話玄妙,鄙人粗俗,實在不懂,還望海涵。”他躬腰致歉,伏身想要離開,聽到的短短兩句話如魔音般灌腦。

“石槍主,”客人提聲說道,引得旁人驚異的目光,“涼州部屬究竟怎麼暴露的?”

石千手心直冒冷汗,他握著木舀的那隻手陡然緊繃,目光直逼客人斗笠,沉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忌憚,卻又不想做出絲毫讓步,“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知道這些的人不應該還活著!”客人聽著石千驟然轉變的聲音,緩緩抬頭,“不應該活著?\",客人放聲大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對這外面那些四海為家之人,那段故事或可變成史書的一頁,可於你”,客人只是坐在那裡,句句話語宛如利刃,鋒芒畢露,\"難道不該是刻在心底的傷疤?背叛師友、背刺恩人的你,難道就該活著麼?”

再愚鈍的旁人也聽出不對勁來了,各方商團幾乎是一股腦的向門窗擠去,門框欲裂,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