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時間的機會都沒有,便只能祈禱雙方已經化干戈為玉帛。

不多一會就有兩個丫鬟將李雨沫方才所想要的東西全部送了過來,遂行了個禮後又快速離去了。

可精緻的菜餚擺在面前卻無人動筷,三人此刻其實都沒什麼胃口。

董兒心思極為容易亂思多想,自又因為經歷過絕望而被許輕舟從深淵中拯救,不敢想象若是失去了哥哥後,那會崩潰成何般模樣,所以一點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

而孔闕心淡如雪如水,可不知為何其兩條顰眉隱隱蹙起了三分,那目光也是有些似遮似蓋的不時向天儀輪看去,希望此刻能夠出現什麼心中所想的奇蹟。

“你傷的很重,要我幫你上藥嗎?”

李雨沫拿著藥膏走到近前,她知曉孔闕在抵擋那付子規的驚世之箭時傷的很重。

“…嗯,麻煩了。”

孔闕神色並無變化,只是平淡的看著她隨後點了點頭。

銀衣滑落露霜雪,纖手貪其三分寒。

李雨沫抬起手捻起一點點的藥膏,便向著孔闕的背上穴位慢慢揉抹,入手之感如綢緞般光華,似白玉般清潤,又像是雪般的純粹乾淨,讓她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都有些愛不釋手,更是在其上流連忘返的摸了好大一會。

本是世間絕對的作品,公主的手卻又在某一刻突然停下了,隨之還有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眸。

因為李雨沫那銀髮仙子左肩的肩胛骨之處,突然看到了一道似乎是胎記般,比之周圍面板要暗上些許的印記。

她心裡好奇太重,不由得慢慢撫摸到了那裡,本以為只是單純的胎記而已,卻不料剛一觸碰便被面前的銀髮仙子背身一把抓住了手。

“那裡不可以觸碰…那裡是…那裡是給補上闕之人留痕的位置。”

補上是何?留痕又是何?

李雨沫並不清楚,但她明白方才之舉明顯是有些冒犯,便伸回了手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並不知道你那裡不可觸碰,如今也是敷了藥,很快便會痊癒的。”

而孔闕心思單純自然也不會怪罪:“沒事,多謝。”

一切又回到了平靜之時,只是誰也不知道另一邊的他們如今又是怎樣。

董兒無念呆滯,孔闕休傷靜養,李雨沫耐心等待。

可或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本該閉眼修神的銀髮仙子突然睜開了雙眸,起了身慢步走到了那在地震中絲毫無損的巨大石牆之前,目光微微打量起了這“諭天書”的最後畫面。

她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李雨沫與董兒,兩人也是隨著她一同走到了巨牆旁,而看著孔闕若有所思的神色,李雨沫心裡也是逐漸好奇:“你怎麼了?”

“這幅畫為何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為何如此熟悉…”

孔闕剛一說完,一旁的董兒也是皺著眉頭輕聲道:“我也是,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這下輪到孔闕疑惑漸生:“董兒也見過嗎?”

“沒有…”

“那你為何會覺得奇怪?”

“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個畫面的視角很奇怪…”

二人聊的稀裡糊塗,也讓李雨沫一頭霧水:“你們在聊什麼?為何我半句都聽不明白?”

孔闕也是蔥指微抬,指著那石壁之畫回答道:“在聊這幅畫。這是失傳已久用來推演所用的‘諭天書’,此人羅列出一串如同預言又像是解法的字跡符號,使用如此預言之法,最後得出的卻只是這般一幅看不出稀奇古怪而又充滿詭異的普通石畫,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李雨沫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人本來就很奇怪,否則也不會惹下這麼大的禍事…”

“那個人?”

“將川國害的覆滅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