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城府還有點蠢的二皇子的生母?

“聽說,你曾將御史大夫府上的三小姐赤身扔出了堯王府大門外。”

她突然提起這個事,倒是讓君修染有些意外,一愣之後便幽幽說道:“那繆三小姐竟想要爬上本王的床,這如何能成?我可一直都為了恬恬而保持著清白之身呢。”

“……聽說你後來又將靖侯府的六小姐給賞賜給了一屬下,還只當了個小妾。”

三殿下於是又一聲嘆息,側目幽怨的睨著她,說道:“本王的床榻可是專門為了恬恬你準備的,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染指?我見她春心蕩漾,又正巧有個屬下到了婚配的年紀卻尚未娶妻,便順手賜給了他,他起先還不樂意,後來聽說只是給他當個小妾,他便也欣然接受了。”

“……”她可以先揍他一頓嗎?

端木恬眼角一抽,按捺下被他撩撥起來的火氣,嘴角一抿便是淡漠冷冽,道:“御史大夫是皇后的兄弟,靖侯府是淑妃一脈,我聽說還有一位慕大小姐被你召集了乞丐來享用,事後自盡不成便出家落髮為尼了,她又是哪一邊的?”

“遲貴妃的外甥女。”

“遲貴妃?”她對朝中的形勢尚且只是知道了一個明面上的大概,牽扯到後宮的事情就更加模糊,一直都只清楚的知道皇后,淑妃和德妃三人,這還是因為君修染排行老三,她便下意識的多關注了一下排在他前頭的兩位皇子。

思索了一下,才隱約想起剛才在太后娘娘的身邊,確實是還有那麼一個娘娘離得她非常近,位置似乎還要在德妃的前面。

再一想,又想起宮中似乎確實有那麼一號人物,只聽說一向深居簡出。

君修染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道:“護國公之女,二十年前入宮,一度深得父皇的寵愛,直至高居貴妃之位,產下五皇子君修祁,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常年待在她自己的寢宮之中,不輕易出門。”

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頓了一下之後他便又繼續說道:“五皇子年方十八,極其聰慧,三歲識字五歲作詩,但在五歲時曾突然重病,之後便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在兩年前被封為明王搬出皇宮,也是一直待在他的王府中,極少出門。”

“他今天進宮來了嗎?”

他微頓,轉頭看向那邊正在一點點平靜的湖邊,道:“端木宸左前側十步距離,身穿銀白衣袍,一看不就不像是個好人的傢伙。”

“……”這是什麼形容?

雖滿腹無語,但端木恬還是順著他所說的看了過去。

首先,她看到了湊在人群中扭腰擺臀探著腦袋想要往湖邊湊的緋紅身影,那一臉的興奮,那滿漾的賤笑,就差沒有當場手舞足蹈大聲喝采了,看得端木恬頓時臉一黑。小叔,你在幹嘛?

然後她緩緩的調轉視線,朝著宸公子的左前側望了過去。

十步距離是麼?

這麼看過去,她果然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銀白衣袍,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的傢伙!

那人身材頎長,長相柔美,本該是極有親和力,極具溫柔的,可他卻偏偏有一雙陰桀的眼睛,頓時讓他那柔美的長相偏離了預先的軌道,整個人只是站在那裡,就不自覺的透著一股子陰冷之氣。

真的是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端木恬不禁有些微微的發囧,此時,那五皇子也似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轉頭望了過來。

這一眼,陰桀森冷,恍如無間地獄,又似裂淵鬼谷,落在人身上,直讓人覺得森冷森冷的。

這是一種融入到了骨血之中的陰和冷,沒有半點人氣的陰桀,連端木恬都不禁在心裡打了個冷顫。

忽有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將她轉了回去,不再繼續與五皇子君修祁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