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敢為難他們的。

“走……哪來這許多廢話!”衙役一推沈子成,沈子成也不反抗,笑盈盈的朝那個和尚說道:“大師,請!”

那和尚雙掌合十,低頭道:“施主,請!”這兩人就像是去別人家串門似的,壓根就沒把這些官差放在眼裡。

財爺正盤算這到了縣衙門如何大刑伺候沈子成,打的他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

殊不知沈子成正樂得開心,別人不知道那個和尚是誰,沈子成可是知道的。況且那和尚身邊還有個十六七歲的英俊魁梧少年,一身俗裝。這位爺,沈子成也是知道的,這兩人可都是宋濂邀請來參加蘭溪會的人,至於他們的身份……到了蘭溪縣衙,天知道那一堂審案會變成什麼樣子!沈子成一想起來就幾乎笑出聲來。

“威武……”

左右兩列衙役整整齊齊的站在衙門大堂,手中紅漆水火棍有節奏的點著地,大堂之上端坐著本縣的父母官——孔有全孔大人。孔大人頭戴烏紗帽,身著團領衫,腰間繫著一條標誌著七品官的銀帶,腳踏黑色長靴,惡狠狠的看著堂下的沈子成和那位和尚。只不過孔大人的左臉高高腫起,紅紅一片,想必昨夜那一巴掌給得不輕。

孔有全一想起自己那件尷尬的事情便火冒三丈,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縣太爺還有臉見人嗎?怒喝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那和尚雙掌一合:“貧僧法號道衍,皇上在洪武二年之時,授貧僧見官不拜……”

孔有全準備好的一番說辭頓時吞到肚子裡去了,就連站在一旁的財爺和向博文也傻了眼,這和尚叫什麼?道衍?來頭不小啊!居然是皇上御賜的“見官不拜”。可惜他們都是連佛祖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主,哪會知道這和尚是什麼人?但是又不知道這個和尚是不是拿話來誆自己,一時間無從下手。

孔有全眼睛一翻:“那和尚身後的小後生,說你呢!見了本官為何不拜?”

誰知道那個跟著道衍和尚來的小夥子雙眼一翻,雙手往膀子裡一抱:“拜你?你拜我還差不多!”

孔有全大喝道:“大膽,就算你有功名在身,見到本官也應該稟明身份,出示功名,否則就要跪拜本官。你好大的膽子,可是欺我蘭溪縣不敢用刑?”

那少年哈哈大笑,他年紀雖輕可是身材魁梧,雙目圓睜極有氣勢,鼻樑高聳,面方耳大,沈子成不禁暗讚一聲:“好漢子!”

那少年道:“好,我便告訴你!本官姓常名森,家父是開平王常遇春,本官是皇上親授的從五品委署前鋒參領,現隨道衍大師習讀兵法。知縣大人,到底是該你拜我,還是我拜你?”

說著,那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塊小小金牌,上邊刻著“免死”二字。正是朱元璋賜給開國功臣的免死金牌。

孔有全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從大堂上滾了下來,財爺和向博文也不敢怠慢,兩人緊隨其後,噗通連聲,滿堂衙役都跪了下來,口稱:“參見常大人!”

常森到底是少年習性,也不跟他們多計較,斥道:“都起來吧,孔大人接著審案,我和師傅就一旁觀看得了!”

孔有全汗如雨下,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麼黴,居然得罪了開平王的兒子。要知道現在朱元璋對胡惟庸是寵信,可是朱元璋對常遇春簡直就是兄弟。當常遇春病逝的訊息傳回應天府的時候,朱元璋淚如雨下,馬皇后當天就去常府陪著常遇春的妻子藍氏,後來還命人畫了一幅常遇春身穿龍袍的全身像留在宮中,並且將自己的龍袍脫了下來,蓋在常遇春的遺體之上,這樣的恩寵,就朱元璋的脾性來說,哪裡還會有第二人啊!

孔有全戰戰兢兢的坐回到大堂上,早有機靈的衙役端來兩把椅子請道衍大師和常森坐下。孔有全一斜眼看到站在一旁暗自發笑的沈子成,不由得一股怒火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