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凳子坐吧,別見外,就當這兒是自己家啊!”

許芝蘭知道官人的脾氣,沒好氣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低聲道:“人家本就住在這裡。看你這話說的。”

王璨嫣然一笑,走到許芝蘭的身邊,伸手朝沈子成的肩膀上按去,許芝蘭和她互相看了一眼,隨即鬆手笑道:“我給姐姐倒杯茶去!”她知道王璨早晚也是要進沈府的人,再一思量,到底是和王璨的關係更近一些,雖然相公和楚方玉、蘇坦妹兩位才女都有些不清不楚。不過那兩位是才女,自己斗大的字兒也認不得一籮筐,人家是能吟詩作對的才女,只怕將來談不到一塊兒去,心底裡竟然是暗盼著這位王家小姐能先過了門做大的。

兩位女子這一換手,尤其王璨還是醫師出身,手法又是不同,跟許芝蘭的江湖推拿手法各有千秋,沈子成爽的快要抖起來了,忽然聽到王璨在耳邊說道:“聽聞京都裡到處都在說,沈公子要和晉王去日本是嗎?”

“這已經不是新聞了!”沈子成懶洋洋的說道。

王璨輕聲一笑,接著說道:“所以小女子今天早上就已經透過太醫院給皇上上書,也要隨行去日本。”

“什麼?”沈子成這次真的是一個激靈要跳起來了:“你一個女子,漂洋過海的苦,你怎吃得消?還是在家等著吧,我去去也就回來了。”

“不!”一貫溫順的王璨居然這一次強硬起來了:“使團出使,太醫是一定要隨行的。太醫院裡的那些老先生,只怕更加吃不得漂洋過海的苦吧?再說了,小女子本就是水鄉長大的,水性還算不錯。就算遇到什麼風浪也能照顧自己。這一點,倒是不勞同知大人費心了。至於小女子是不是能去日本,那是皇上決斷的事。要不然,沈公子自己和皇上說去,就說不要小女子隨行。反正,已經上書了,我也拿不回來了!”

“額滴個神哪!”沈子成在心中暗呼一聲,苦著臉扭頭看了看王璨:“去日本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何苦要跟著一起去呢?”

王璨幽幽嘆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許芝蘭自然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是這些話落在沈子成的耳中就大不相同了。一個女孩子能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話,這般深情厚誼,實在是非同一般了。要是自己再不識趣,豈不是成了不解風情的俗物?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沒有打算去日本風花雪月的。隨行帶著這個知情識趣的女神醫,倒也是一件樂事。於是便學著剛才的樣子,伸手在王璨的手背上拍了拍,介面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兩人都是用《詩經》裡的話,心中都是溫暖無限。許芝蘭雖然沒聽懂,但是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插口道:“你們說的話好深奧,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我想,要是王姑娘能去的話,那不如帶上芝蘭?至少芝蘭也能在官人身邊伺候著,總比那些不知冷暖的僕役要好得多吧?”

沈子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去一個女神醫已經夠嗆了,如今再加上一個女保鏢,只怕自己還沒有離開京都就已經被御史臺給彈劾的體無完膚了。還沒來得及答話,小疙瘩從門口伸出半個腦袋,低聲說道:“公子,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小疙瘩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大海是什麼樣子的。”

“都去都去。”沈子成悻悻的說道:“我把整個沈府都給搬去,好了吧!”

小疙瘩看公子生氣了,不敢答話,吐了吐舌頭,把腦袋縮了回去,但是門口的陽光還照到了他的影子,明顯是留在門口還沒有走呢。沈子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群人啊,明明都是對自己愛護有加,但是做起事來,實在是有些讓自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