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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傷酒未愈,恐怕他不能集中精神工作……”
天心教主輕“喔”了一聲,臉上現出釋然的笑容,點頭道:“原來這樣,其實譯書的工作並不急在一二日。正因為不幸鬧出千面神丐這場亂子,老菩薩才催促早些開始進行——假如江公子身體不適,多休息兩天也不要緊。”
江濤卻介面道:“不!在下並不需要休息,只是……”
天心教主親切地笑道:“只是什麼?公於盡管直言,是不是對書中梵文有什麼疑難不解的地方?”
江濤遲疑了一會,說道:“在下對梵文尚有自信,但是,這頁劍譜的內容卻很令人困惑。”
天心教主揚國道:“是嗎?公子能否再說得明白些?”
江濤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朗聲道:“在下發覺書中劍法招式,好像有很多顛倒殘缺的地方;語氣往往無法貫通,字義也不甚明顯。不知道究竟是原錄述人記憶不全有所遺漏呢?抑或這套劍法本身有何缺點?如果照原文一字一句直譯出來,恐怕很難得到完整的文意,所以遲遲無法下筆。”
天心教主聽了這話,臉上笑容頓失,驚問道:“依你的意思是以為劍法本身記述不夠詳盡?還是文字上不能貫通?”
江濤道:“嚴格說來,兩者都有。但在下不諧劍法,對招式方面很難妄下斷語;只覺得其中好些語句令人費解。”
天心教主突然從椅上站起身來,取過案頭那張梵文羊皮紙頁,端詳良久,眉峰頻皺,說道:“書中所記述的劍法,本是奇奧絕倫之學;這一頁上更只是全書的一鱗半爪,或許看起來會特別感覺困惑難解。公子先別顧慮字義語氣,只管照一字一句直譯出來,本座自有安排。”
江濤點頭答應,攤開羊皮紙,蘸得筆飽;略一凝神構思,立即走筆如飛,伏案疾書起來。他暗中已成竹在胸——行文之間,或將招式先後顛倒,或使心法順序錯亂;遇到重要的地方,索性少譯一句或多添幾個字。不出盞茶光景,一篇“急就章”就已譯完。
天心教主審視譯文,不由把眉頭鎖得更緊。轉面問道:“燕兒,現在什麼時候了?”
燕玲望望牆角更漏,答道:“丑時三刻。”
天心教主將譯文和那張羊皮紙一併納人袖中,肅容吩咐道:“師父房裡有一盒提神醒腦的‘百齡丸’,你去替江公子取一粒來。陪公子略待一會,師父去去就來。”說完,匆匆出房自去。
燕玲見她去遠,再也忍不住淚水紛落,悽聲道:“我看你振筆疾書,心都快要碎了。就好像你寫下一個字,咱們想聚就少了片刻。”
江濤輕輕攬住她的香肩,柔聲慰藉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悲歡離合,全由天定;何不看開一些,聽憑命運的安排?”
燕玲哭道:“我決不甘心認命!要活咱們都活,要死咱們也一塊兒死……”
江濤搖頭苦笑道:“縱然偕亡,也不過在天湖多添一縷冤魂,於事何補?於情可堪?
燕玲閃著淚眼道:“師父和老菩薩一向疼我,假如我拚著一死去求她們,事情可能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壞……”
正說著,外面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燕玲倏忽住口,急急拭去淚痕,問道:“什麼人?”
門簾掀處,一個滿臉傻氣的胖丫頭,手裡抱著一隻鴿子竄了進來。一面四處張望,一面結結巴巴問:“教教教主主主’“在不在?
燕玲皺眉道:“阿桃,你找教主幹什麼?”
胖丫頭阿桃把手中鴿子一揚,吃吃笑:“我我我……捉到—……只……信信信……
鴿!”
燕玲不耐地道:“捉到信鴿,就該送回鴿籠裡去,半夜三更抱到這兒來則甚?”
阿桃一急,越發結巴難言,一張胖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