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瞥了眼赫連曦,回手一把推開桌上裝藥的托盤。

剩下的藥瓶頓時叮叮噹噹的摔落一地,藥瓶粉碎,藥粉四濺。

赫連曦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眼前的女子紅著眼怨憤看著自己的表情。

只是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涼蟾沒有過多力氣,可對著赫連曦說話卻依然鏗鏘有力地宣洩著。

“你覺得我能想起什麼!你到底又需要我想起什麼!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你不是殺我,就是把我擄到這裡,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什麼!三年了,我確實什麼都想不起來,可這又與你有何關係!”她邊說邊只覺委屈,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

赫連曦手中緊握著藥瓶,用厭惡的眼神緊鎖鳳鳶。

“你不想知道我們從前是什麼關係嗎?”

涼蟾眼中淚水終於滑下……卻決絕道:“我不管原來我是誰,與你有何過往,此刻我只想離開這裡!”

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似是在強調般:“遠離你!!!”

語落剎那,赫連曦憤怒起身,猛地將手中藥瓶摔向地面,藥瓶崩裂,藥膏噴濺四處。

涼蟾被赫連曦突如其來的震怒驚嚇到,可只敢將自己緊縮的更緊,再緊一些,她現在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依靠不了。

可赫連曦半晌沒了動靜,他努力在平息心口的怒氣,他知道,自己這些恨也好,怨也好,對於現在已經失憶的她宣洩是毫無用處的,他平息了好一會兒,再看了涼蟾一眼。

似是憋氣般說道:“你走吧。”

涼蟾有些不可思議,可見赫連曦的模樣又想著抓緊時間,立即起身往外出。

可剛邁開的步子又停下,她將石榴耳環摘下,放回到妝臺上,而後急切跑出,片刻不停。

赫連曦伸手去觸碰耳環,慢慢攥在掌心中。

憑什麼,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

另一邊昔舊正火急火燎與阿笙行走在燈火璀璨的街頭。

阿笙在一旁寬慰道:“世子,您彆著急,青陽樹林那邊馬上就有訊息,咱們肯定能找到世子妃。”

昔舊一顆心懸著,根本聽不見阿笙說話,一路往前去。

而市集另一頭,涼蟾正狼狽地向前走著,衣物上血跡與塵土交融,想加快腳步又拖不動腿腳。

如此美麗的女子卻弄的如此狼狽,她這般模樣不禁引人注目,行人紛紛回頭看過去。

一女子好心上前問道:“姑娘,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她搖了搖頭,努力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道:“謝謝,我沒事。”

說罷便繼續前行著。

行人從昔舊身邊經過,小聲議論著。

“那個姑娘怎麼回事?”

“是啊,好慘的樣子。”

昔舊聽到議論聲,直覺有狀況,立即加快腳步往前去。

他快步穿過行人,終於看到了前方迎面走來的涼蟾,她身後燈火闌珊,人聲熙攘,這勝景將她襯得更加破碎。

“涼蟾!”昔舊大聲喊道,語氣裡滿是心疼。

涼蟾抬眼看到前方的昔舊,終於鬆了口氣,露出笑意。

“昔舊......”

昔舊不顧一切的向著涼蟾衝過去,女子也用盡全力奔向昔舊。

二人相遇的一瞬間緊緊相擁,昔舊輕撫著懷裡的女子。

輕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回去。”

阿笙趕來,道:“世子,我去叫人備馬車......”

昔舊回道:“不用。”

俯身將涼蟾橫抱在懷裡,調轉身往世子府去。

而赫連曦正在市集中的樓閣高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