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聽到吱呀一聲響——宅院的大門開了。

只見一挎著藥箱的老者走了出來。

衙役心中暗暗想道,“大夫?難道里面住的人生病了?他究竟是誰?能讓曹義如此緊張?”

他下意識地想跟上去,看看此人住在何處,又想起曹義還在裡面,若是自己離去,那曹義怎麼辦?萬一他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失蹤了,他該如何向包大人交代?

衙役心思十分活絡,心想自己既然不能跟蹤此人,記住他的相貌或許也能幫助包大人。

想清楚後,他便踏踏實實地蹲守在宅院門口,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宅院裡面。

曹義紅著眼眶,看著躺在床上的曹善,自責道,“義父,都怪我,這幾日縣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都顧不上來看您······”

曹善忍著腿部的疼痛,強擠出一抹笑,安慰曹義道,“義兒,是義父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麼能怪你呢?你不用如此自責。”

曹義卻堅持認為是自己的過失,“如果義兒能日日陪伴您左右,您根本就不會摔傷······”

“義兒!”曹善見曹義如此,登時急了眼,“你現今是尉氏縣的父母官,心裡掛念的應該是全縣的老百姓,而不是我這個糟老頭子!”

“可是我——”

“行了!”曹義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曹善給打斷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回縣衙吧!”

曹義哪裡肯聽,“義父,您都摔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能回縣衙呢?這是人幹出來的事情嗎?”

曹善人也非常倔強,乾脆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曹義心急如焚,乾脆跪倒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義父,您就讓義兒在家伺候您幾日吧,好不好?這樣義兒才能安心啊!”

曹善聽著砰砰的磕頭聲,忙睜開了眼睛,打眼一瞧,發現他的額頭竟磕紅了,有些於心不忍,便點頭答應道,“只許待兩日,明日黃昏前你便離開!”

“多謝義父。”曹義長舒了一口氣。

兩日也行,總得讓自己儘儘孝心才是。

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曹善,心內不禁嘆道,“這個倔老頭,脾氣何時能改一改!”

父子二人終於達成了一致,曹善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喜色。

“義兒,聽說近日縣內發生了一樁大案?”曹善人雖上了年紀,卻仍然熱愛八卦。

曹義聞言瞬間愣住。

義父整日裡待在宅院,怎會知曉縣中之事?

曹義點了點頭,簡單地解釋道,“李村接連發生了八起命案。”

“李村?”曹善忽地想起了什麼,“哪個李村?”

“義父關心這個做什麼?還是好好養腿要緊!”曹義笑著遮掩了過去。

曹善意味深長地望著曹義,許久之後,才又問道,“案子可破了?”

“破了,是包大人破的!”

“包大人?”曹善心內震驚,他確實聽說包大人來了尉氏縣,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此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是周達。”

“周捕頭?”曹善有些不敢置信。

周捕頭一向唯曹義馬首是瞻,此事當真是他一人所為?還是······

曹義似乎知道曹善心裡在想些什麼,忙胡亂解釋道,“他是看上了人家的媳婦,才一時糊塗,犯下此案。”

曹善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曹義替曹善整了整衣衫,溫聲道,“義父好好休息,義兒去給您做飯!”

“好。”

說罷,曹善便閉上了眼睛。

待曹義走後,曹善又睜開了雙眼,“義兒,你可千萬別做糊塗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