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優子的小套房。

他按了一下電鈴,沒人應門,第二下、第三下……第五十下。

她逃走了?為了那顆該死的良心,把他的愛情視若無睹?他在她的心目中甚至比不上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明美?他好懊惱,早知道不該信她,不該接受她的爛提議,應該硬將她留下,剩下的問題以後再說。

她曾說過——舉凡發生在陽光下的事都能被解決,那麼他和明美之間是能好好結束的不是嗎?為什麼他不要堅持下去?為什麼要被明美激狂的舉動嚇止了他的計劃?

他打手機找來鎖匠,開啟優子的房門。

一入門他就知道他猜錯了。

優子昨天換下洗淨的衣服還掛在浴室裡晾乾,喝了半壺的花茶放置在小茶几上面,盥洗用具、保養用品整整齊齊地擺著,還有他送給她、她最心愛的畫冊仍然乖乖地躺在書桌上。懸了半天的心在看見她房裡的擺設時,安然放下了。

或者她只是出去一下下,馬上就會回來,她有可能上超市買食物、有可能出去逛逛街……總之她會回來。

有了這層認知,他鬆弛了緊繃的心情,坐在沙發上,心底盤算著怎麼對返家後的優子說出他的反悔。

他展開第二次等待。翻翻她架上的書籍、看看電視、拿出白紙畫上幾張優子的素描。中午到了,他翻出優子準備的速食麵沖泡,然後睡個午覺。

他要擬定計劃、養好精神面對優子頑強的“固執”。這次他要用盡全力,說服優子留下來和他一起對抗明美的“不甘心”。

他整整在優子的套房內等了七天,但是他不以為自己的期待“已經”落空,他告訴自己,優子出去旅行了——在做出那麼重大的決定後,她真的需要拉開時間、空間,讓自己好好沉澱紊亂的心情。

雖然,他在衣櫃裡找到她的旅行袋,但他不允許任何的壞念頭進入腦袋中。

他留了電話給出版社,把工作分配給各部門主管,他不去上班、不離開套房一步,他怕優子回家會看不到他,這回他鐵了心,不再讓她有機會從他視線中逃離。

他帶來的太陽花已經乾枯,失了水分的花瓣紛紛掉落桌面,好幾次想扔了它們卻又不捨——

這是他第一次送花束給她,他要它有個好結局,即便只剩下花梗,他都要把它親自交到優子手上,就像把自己的心親自捧到她手上。

拿出紙張,他又開始畫起優子的素描,他期盼著她一回家就看到滿桌滿地的畫像而萬分感動的表情……就像他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時一樣。

門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回來了!賢也躍身跳起,大步一跨衝往門邊,幫她拉開大門。

“巖井伯父?你怎會來?優子出去旅行了。”他訝然。

“你怎會在這邊?”他不答反問。

“我在這邊住了幾天,我想等優子回來,談談……”

“她不會回來了。”巖井打斷他的話,沉重地說。

“巖井伯父,你說什麼?可以請你再說清楚一些嗎?”

“優子出了車禍,十三日清晨六點,在前面巷子口被一輛大貨車撞上。”

“十三日清晨……天!怎麼會……她是要去赴我的約會、陪我看晨曦,她沒有騙我、沒有失約……她是一個最重承諾的女人……不、不!這個重承諾的習慣不好,我要幫她改過來……”他失神地喃喃自語。

驀地,他想起什麼似地,抬起頭急問:“她怎麼了?有沒有受傷?在哪家醫院,請告訴我,我馬上趕過去!”

“她不在醫院,受不受傷已經不要緊了……伊藤先生,她徹底離開你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敢說出那個字眼。

“是。”他簡短地給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