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吃完了飯,本來是一頓如同膏飴般的飯,各個吃得卻如同嚼蠟。

“小紅,咱們走吧?”花相容很親切地對我說。

“你先走吧,我在羅奶家再呆一會兒。”我才不願意和你這種人一起走呢!

“那個”花相容吭吃了,“姐一個人不敢走……”

這回她又自稱姐了。以前,不論是在我們家還是在單位,她一直都讓我管她叫姑,這裡怎麼屈尊降輩了?

你們剛才聽沒聽到讓我管她叫姑?啊,她沒說。不過,她對小波可說“姑”了,小波管我叫哥,那她還不是讓我管她叫姑?

不說了,這些爛眼子的稱呼,有什麼要緊,她對我爸的稱呼都一會兒百變呢,更何況是我了?

“小紅,你和你花姑一起走,天這麼黑,今天還出這麼些事,她一個人哪裡敢走?”羅奶對我說。

羅奶都說了,我就不能不聽了。所以,吃完飯,我和花相容就張羅走。

羅奶送了出來,羅奶對我說,“小紅,你不妨主動些,主動去找它。”

我知道羅奶說的它是誰,就很為難地說,“那咋找啊?”

“好找”羅奶說,“這鬼恨勁兒這麼大,你說它因為啥這麼恨你爸呢?”

“‘殺父奪妻’?”

“對,我猜也是這樣。‘殺父’,你爸不能,無外乎和哪個女人睡,把那女人的男人氣死了,他才變成厲鬼,不依不饒的,還專門害乎和你爸相好的、睡過的女人。”

羅奶說到這裡,把頭轉向花相容,問,“今天死這個女的,她二爸睡過沒有?”

“睡過,睡過,指定睡過,在單位那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羅奶不知今天死的那個才十八、九歲,放開說,也就罷了,你花相容知道實情,怎麼可以這麼放肆地說話?你就不怕小水的魂靈在暗中聽到你這番話,惱羞成怒,抽你咬你撕你?

“看看,還不是的”羅奶說,“那一般就是我猜的那種情況,他整哪家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怎麼死了,抓住實開不放。你就探聽和你爸睡過的女人,她丈夫還在今年死了——因為你爸和他老婆而死的,基本就八九不離十,你就找到他的墳,或者是骨灰盒,用我給你的神刀插三下,就能把那惡鬼殺死了。”

花相容興奮了,“我知道都誰和你爸睡過,咱單位的,我都知道,你爸也肯定記在日記裡,他有這愛好!”

我白了她一眼,不陰不陽地問,“那誰的丈夫死了?”

“這個……還真沒聽說,你要知道,她們的丈夫死了,尤其是因情而死,都不會到單位去說的,一個個人五人六的,誇誇其談家裡多麼美滿,其實,身子早就另有所屬,沒準她丈夫早就死了呢!誰知道呢?查,我跟你去查!奶講話了,‘主動出擊’,我們不能老被動挨打呀!”

第20章 逃跑。追蹤。密碼

我們市有幾個大廠子都在西郊,這個點兒,又是白班、晚班倒班的時候,公交車上人很多。

我和花相容擠上車,開始堵在門口,車一開起來,一逛蕩,人就往後走。

花相容始終在我的身邊,擁著我。

開始,我沒覺得什麼,後來,我們差不多到車中間了,她就摟住了我,把她身體全力地貼住我,我有點兒受不住了。

現在是春末夏初,穿得都不厚,我分明感到她的凸起處,暄暄軟軟的。

我一開始能抗拒住,心裡罵著粗話,想到當初你就是這麼勾引我爸的?可能那時處裡還沒有小車,到西郊或別的地方,我爸也得坐公交,她就和我爸一起坐公交,也是這樣貼著我爸,一個單身的男人怎麼能受得了這個?就被她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