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種種,又重新地在雷越的腦海中急速閃過。

一彈指即三百年,如果這是臨死前的訊號,雷越也毫無怨尤。

雷越漸漸地失了知覺,跌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雷越、雷越,你醒醒啊!”

在一扇點著光亮的門後,雷越發現自己正被吸向那頭,而他直覺地用手遮著刺眼的光芒,卻驚覺到,琉璃又從他手中失落——

“阿璃、阿璃!”一個驚醒,他滿頭大汗地呼叫個不停。

“雷越,你醒醒啊!你又作惡夢了。”張筠芝用力地拍著他的臉。

“這……這是哪裡?我怎麼會來這裡?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阿璃?”他激動地握著張筠芝的手臂。

“唉呀!你弄疼我了啦!”張筠芝掙脫著說。

“雷越,你可把大家嚇壞了!”張念說話了,“好端端地,你幹嘛自己往河裡跳?!

我知道你是把努爾哈赤演得很傳神,但,也不必如此不顧性命呀!還好你一跳下去,風浪就馬上消個沒影,否則烏漆抹黑的,你讓我們怎麼找人嘛!“

“是你們救我上岸的?”

“要不然是鬼呀!”張念這次真被他嚇到了。

“那……那還有其他人嗎?”一個女孩?“雷越覺得就快要窒息了。

“誰?琉璃嗎?”

“你知道!告訴我,她在哪裡?”雷越生起了一絲希望。

“不就在你夢裡嗎!整條船就只聽見你在喊這個名!”

“你沒救起她?!你們怎麼沒救起她?!”雷越的心全揪在一起。

“雷越,你清醒清醒!琉璃只是你夢裡的女人,在現實裡,她是不存在的!”張筠芝提高聲調,想潑他一盆冷水醒醒神。

“不!她是存在的,我的阿璃真的是存在的!”雷越的淚潸潸直落,一滴、兩滴,滴在枕頭上溼成一片,像琉璃曾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跡。

這天后,雷越垮了,因為他生命中的支柱被抽掉了。

躺在醫院的他,像具行屍走肉,對於所有人的開心全充耳不聞。而這情形,著實讓張念既心焦又內疚,早知道拍片會搞出這麼嚴重的事,他一定老早推得乾淨俐落。

“導演,這位小姐說是雷越的朋友,想去醫院看他。”

“你——”張念回頭一瞧,頓時讓眼前女孩的美麗給震懾住了。

“你好,我接到你們的通知就立刻趕了過來,雷越怎麼了?他還好嗎?”

“唉,出了這事我很過意不去,”張念領了這女孩一路朝醫院方向走,“他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除了拒絕進食外,還常常歇斯底里的喊個不停——”

這女孩不說話,只是眼眶裡的淚珠轉個不停。

到了醫院,張念迫不及待地將這女孩帶進了雷越的房間,希望對他的病情有所助益。

“雷越,看我帶誰來看你了!”

雷越緊閉雙眼,完全不搭理。

“我是拿他沒轍了!這會兒就要看你囉!”張念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眼神後,便逕自退出門去。

整個偌大的病房,如今只聽得見微細的呼吸。

她走近了他的床,伸出手,以心疼又愛憐的溫柔輕輕撫著雷越憔悴的臉孔。

“把手拿開!”雷越依舊沒睜開眼地怒喝著。

但,這女子非但沒被他嚇住,還更進一步地傾下了身,用她那朱唇緩緩地磨蹭著雷越的額頭。

“你到底在幹什麼?!”雷越生氣地張開了眼,卻頓時愣得不知所措。

“親你呀!你想拒絕嗎?”她笑了,眼睛裡還閃著淘氣。

“阿璃!”一個用力,雷越迅速地將她抱在懷中,“告訴我,這不是夢!告訴我,你真的不是隻在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