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冥聖宮是汙穢的,他卻好像是一朵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蒼琦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

慕容天風表現出的氣質,這不僅僅是天生性情的善良溫和,還有後天的栽培,有人刻意的引導,方才能讓慕容天風舉止如此妥帖。而這一切都不會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公子能擁有的。

陽光撒在慕容天風身上,朦朦朧朧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經赦是展示了醫術,所以才順利留在這隻隊伍之中。慕容天風對經赦很是客氣,對蒼琦也毫不吝嗇。蒼琦雖然覺得他也許並不如表面上所展露那般人畜無害,卻終究挑剔不出什麼毛病。也許唯一的毛病,就是慕容天風待人實在是太客氣溫和了。桃子說,慕容天風在聖宮權力也是有限的,那些補品,是慕容天風省下自己份額,然後送到了蒼琦面前,任由蒼琦享用。

這樣子的好,真是好得有些不真實。蒼琦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這般純善無害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天風側過身子,對著蒼琦綻放一個溫良無害的笑意,緩緩的策馬過來,和聲說道:“姑娘,你身子好些沒有?”

“已經好得多了。”蒼琦靜靜的說道。

慕容天風看著蒼琦,眼神之中漸漸染上了幾許的訝然。這個女孩子就坐在那裡,卻好像是一朵沉浸在歲月之中的一朵睡蓮。雖然年紀輕輕,那雙眸子卻是分明多了幾絲幽涼味道。慕容天風還欲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是聽到了得得的馬蹄聲。

那是一匹赤紅色的駿馬,馬上的女子一身白衣,紅白間雜,看著彷彿是浮在烈火上的一朵花兒,很是耀眼。

蒼琦雖然受了不輕的傷,然而她的眼神還是敏銳的,她一眼就認出來,馬車上的少女就是瀚海國的公主花非非。這讓蒼琦眼中染上了幾許驚訝。

這馬宛如紅雲一般急匆匆的掠來,來得好快。就算是慕容天風,也似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而忘記了和蒼琦說話。

那些聖宮弟子看著飄來的紅雲,看著花非非的眼神之中,頓時多了幾許不悅,幾許不平。這個容貌姣好的女孩子,卻是用卑鄙的手段將慕容天風打傷,實在是太可惡了。慕容天風性子平和,平時又與人為善,在聖宮之中有著很好的人緣,而這也是讓眾人深深的恨上了花非非。

眼見花非非掠來,有人就將花非非給攔住了,嗓音之中卻也是多了幾許淡淡的諷刺:“瀚海公主已經贏得比賽,還來找慕容師兄是幹什麼?”

花非非咬咬嘴唇,她面上浮起了紅暈,也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她眸光流轉,看著慕容天風,眼神一時有些惱怒,一時也有些溫柔。可惡的慕容天風,這些天她老是浮起慕容天風溫柔的樣子。自己明明傷了他,他卻維護了自己名譽。縱然想要忽視這件事情,可是內心總是想著慕容天風的樣子。自己在那針上染的毒可是瀚海國特有的劇毒,當初想要殺死慕容天風,她就沒有手下留情。

如今她後悔了,卻是擔心慕容天風無法解毒。如今她急匆匆的跑來,內心卻很有些不是滋味。她臉紅一陣白一陣,自己也好奇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天風溫柔嗓音卻是響起:“你們都退下去吧,我相信公主並無惡意。”

而花非非卻是回過神來,罷了,似慕容天風這樣子的人又有幾個呢?再說瀚海也不能將聖宮得罪得太狠。花非非如此告訴自己,隨即將一枚藥瓶給丟出來。

“哼,這是給你傷藥,倘若害怕有毒,那就不要用了吧。”

慕容天風將這枚藥瓶給拿出來,輕輕磨蹭兩下,方才說道:“我相信瀚海公主。”

雖然是很普通的一句話,然而落在花非非的耳中,竟然是說不出的熨帖。她面頰紅暈流轉,忽的重重抽了紅馬一記,飛快的離去。

蒼琦雖然不怎麼懂得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