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卡西亞諾夫的身上。但這些人表達的更多是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卡西亞諾夫站了有半個小時,然後他吩咐僕人套馬,準備到城裡轉一轉,看一下情況。他的手中握著現今市政府唯一的軍事力量一隊四五十人的警察和一個哥薩克百人隊,當然還有一支三四百人的民兵營,只可惜這支民兵營現在已經不聽話了。

沒有人理解卡西亞諾夫的痛苦,這些日子,他也曾皺起眉頭徹夜不眠,去年還白皙富態的臉龐現在變得蠟黃消瘦了很多,他不止一次的坐在書房內看著地圖上的箭頭,抱緊胳膊默不作聲地渡過一夜。

他現在是一生中最失落的時候。

每一位官員在世道太平時,都覺得只有靠了他的‘勤政’和‘愛護’,他治下的農奴和百姓才過得上好日子,才能將家庭經營的蒸蒸日上。他們的腦袋中常會有一股非我莫屬的意識,這是他們對自己‘勞苦和勤政’的精神獎賞。你可以理解成,在局勢安定平和的時候,作為統治者的行政長官,會認為自己是這座城市的主宰,自己每一個決定和任何一個考慮都在影響著千千萬萬的平民的未來。他們漠視一切民意!至少在俄羅斯是如此的。

而當亂世到來的時候,他們就會覺察到民意是那樣的波濤洶湧,感覺著它們是完全不可理解的暴戾和偏激愚昧。它們想要把自己的手和腳全被束縛著,然後由這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向前,甚至這股力量還想要他變得絲毫不敢違背。戰爭讓文官們的地位一落千丈,昔日讓他們體會到權利和榮耀的頭銜,如今變得蒼白無力。似乎他們一下子就從掌權者,力量的源泉,一切的主宰,轉變為渺小無用的虛弱的人。

卡西亞諾夫感覺到這點,所以他才不能被民意所束縛,可就算如此,這股力量也讓他無比的惱火。

警察局長弗拉基米爾來到了卡西亞諾夫的辦公室,和前來報告馬車已套好的秘書,一起走進辦公室。兩人臉色蒼白,因為車里雅賓斯克城裡有人在煽動鬧事,警察局的密探親耳聽到有人在煽動民兵一塊逃出這座註定要淪陷入地獄的城市,現在有一股人流正向著市政府湧來。

卡西亞諾夫一言不發,起身快步走出辦公室,走到二樓那豪華明亮的大廳的陽臺門邊處,抓住門柄,似乎勐地發力狠握了一下,但轉而又鬆開手。從陽臺他能清楚的看到市政府外面的人群。果然是平民們被人煽動了,市政府外面至少有七八百人,另外還有人在不斷地彙集過來,他就算回到了辦公室,也能聽到外面那鬧哄哄的聲音。

“他們有什麼要求?”他問警察局長。

“閣下,他們說軍隊讓他們離開,不是因為戰爭讓平民走開,而是為了扔掉包袱。他們要存活,他們需要衣物、糧食和以後生活的資金。軍隊拋棄平民是一種不名譽的做法,要麼答應他們所要的一切,要麼就將他們留在車里雅賓斯克。”

警察局長當然知道車里雅賓斯克的物質儲備有多少,說真的,割捨掉這些人數多達萬人的婦孺老弱之後,對於守軍來說是很有利的。尤其是到了最後突圍撤退的時候,那是可輕裝上陣啊。

卡西亞諾夫很生氣,“一群蠢貨,一群愚蠢的賤種。”

卡西亞諾夫感到心裡頭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現在他是絕對不能退讓的,他必須讓那些卑賤的農奴們認識到帝國政府的尊嚴,認識到他卡西亞諾夫市長大人的厲害。俄羅斯帝國的尊嚴永遠不會被一群暴民踩在腳下。

怒火衝突的卡西亞諾夫需要找個人發洩,要用這個被殺死的‘雞’來警告那些不安分的猴子。中國人的這個成語很有智慧,他必須告訴他們這個城市裡,誰才是主宰!

“把那個揮舞著手的高個子拉出來。這個可恥的逃兵,這群賤民,斯拉夫人中的敗類。這些愚蠢的人需要一個犧牲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