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西西伯利亞平原,也不是哈薩克大草原。

滿打滿算,鄧雲現在就只有兩個月時間,這兩個月時間裡他又能把地形複雜的阿爾丹山原攪合成什麼樣呢?

所以,他雖攻克了新哈巴羅夫斯克,鄧雲的臉色還並沒太大的好轉,依舊嚴肅的如一塊冰冷的大理石像。

但是在總指揮黃捷看來,鄧雲拿下了新哈巴羅夫斯克,開啟了一個缺口,那就是真正的大好事。就算戰爭要拖到明年,戰事的大局也已塵埃落定。

總指揮部裡一片歡喜。

今年東北和外東北的糧食再獲豐收,東北開發的效果初步顯現出來了,整個糧食產量不僅有利保障了戰鬥部隊的供應,還能為前後動員的幾十萬匹/頭軍馬犍牛提供足夠的飼料。

中國有足夠的資本拖下來,就是不知道清俄聯軍在即將到來的寒冬裡,又將會是如何的遭遇。

勘察加半島和切爾斯基山脈以南,朱格朱爾山脈以北的相夾地帶,那兒是俄羅斯在東西伯利亞的人口密集之地【相對】,卻都遭到了國防軍的摧殘,不僅生產生活資料被搗毀,大量的人口也被驅趕著向南。這無疑是加重了俄清在今年冬季裡的糧食負擔。

雖然不知道俄清具體的糧食儲備是多少,但總能是對他們大有影響的。

陳漢這裡萬事大吉,在阿爾丹山原裡的殘清朝廷和列普寧,自然就是一片愁雲慘淡。在陳漢起兵造反以來,滿清這邊已經遭遇了很多次這樣惶恐慘淡的氣氛了,那麼這次,死而不僵的‘大清帝國’是不是真的到了命運的最後時刻呢?

永坐在光線昏暗的‘大殿’裡,神情有些麻木,聽著他的‘大臣們’彙報著戰局的最新訊息,只是一言不發。

新哈巴羅夫斯克連續的告急求援,但是他們手中那裡還有可派去的援兵啊,更沒有新哈巴羅夫斯克所急需的火箭彈,後者可絕大部分都控制在俄國人手中。然而新哈巴羅夫斯克要真的失陷了,那後果是誰都清楚地。

當那低落的聲音結束後,大殿之上鴉雀無聲。駐守新哈巴羅夫斯克的維亞切斯拉夫沃洛金上校,再次發出了求援的唿聲,俄國人卻把這個求救信送到了永這兒來,那是在窺視著永手中最後一點的禁衛軍呢。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就算有人都想說幾句打氣鼓勁的話,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雖然中俄戰爭再次爆發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結果是必敗的至少在東西伯利亞這兒。在此之前的年頭了,不少滿清勳貴都將自己的兒子和財產送到了歐洲,聖彼得堡是他們選定的居住地之一,倫敦、巴黎、馬德里,也是他們選定的居住點之一。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奢望著奇蹟。就比如新哈巴羅夫斯克的戰鬥,不就讓他們心底裡升起希望了嗎?可現在新哈巴羅夫斯克陷入了危急,這就又讓他們內心的‘希望’不僅被深深地被打碎,還更加的失魂落魄了。現在他們唯有祈禱的就是在新哈巴羅夫斯克能夠支撐到冬季的到來,再或者某些悲觀的人就已經在祈禱最後關頭,他們能繼續的逃脫生天。畢竟這些人私下裡都有著幾萬、十幾萬英鎊甚至是更多的財產,就算到了歐洲他們也能衣食無缺的安度餘年,何苦去漢人那裡挨槍子。

他們這些人都是滿清的鐵桿,漢人的軍隊抓住了普通旗人,還能繞過他們小命,將之撂進勞改營去。但是若抓到了他們,那就一定會下殺手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這些人在抵抗陳漢的時候都是盡心盡力的,可是大勢難違啊。他們手裡就這麼點人。

永在接到新哈巴羅夫斯克連連的告急之後,依舊不願意把手中最後的那點本錢投入進新哈巴羅夫斯克戰場。但他面對俄國人的‘逼迫’又不能無動於衷,於是他就下令所有的旗人農莊,凡年滿15歲,上至60歲之男丁,係數從軍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