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他們倆,悲愴地長嘯了起來。

阿飽跟顧傾城慚愧地互相看了一眼,悄悄退了開。

此時的浮丘雲風,已無法勸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時間撫平他的傷口。

甬道那麼暗,那麼長,就宛如天工城的未來,充滿了昏沉的迷惘。

阿飽忽然仰頭,道:“我們做錯了麼?”

顧傾城緊緊咬住嘴唇,強龍與老狼的死,也刺痛了她的心。她緩緩道:“多年之前,我就立誓要做個勇士,管盡天下不平事,讓每個人都擁有笑臉。有一天,我看到這一天。”

她揚起頭,望著甬道頂上那沉沉的玄冰:“人並不是神仙,都會看錯、聽錯、判斷錯,但我們的心不能錯。我們要做的,也就是要維持住這顆心,讓它永遠向著正義。”

她凝視著阿飽:“你並沒有做錯,錯的只是命運而已。”

阿飽沉默著,良久,輕聲道:“謝謝。”

是啊,錯的只是命運而已!

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大叫道:“不好!”

顧傾城被他驚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

阿飽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緩緩道:“我們最好不要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顧傾城也不由得一驚,若浮丘雲風不是偷襲者,那麼就必定另有其人,而且一定會潛藏在城中!他們追著浮丘雲風出了城,若是偷襲者此時下手,只怕老魔法師就會危在旦夕!

阿飽心念電轉,他有一千種方法,可以瞬間到達聖王殿,但只要他用了其中的一種,他的身份就會馬上暴露。

那時候,顧傾城還會理他麼?

阿飽忽然生出一計,他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一物,道:“這是聖王給我的法寶,天地玄鑑,說是他用一千騰蛇幣買來的,足以跟他那頂太昊如意帽相媲美,可以瞬時將我們傳送到聖王殿中去,我們現在就試試看吧!”

他手中捏著的,是一片薄薄的,幾乎透明的鏡片似的東西。這哪裡是什麼天地玄鑑?此乃八趾神龍的鱗片而已。

八趾神龍——,你在那個世界還好麼?阿飽的心中喃喃問著,生出一絲悵然。

天地悠悠,人如漂萍,落葉歸根者蓋幾希!

顧傾城顧不得分辨他的話是真是假,催促道:“那你還等什麼?”

阿飽手指捻動,嘴裡吟唱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咒語,他的心中卻存想著八趾神龍的樣子。

漸漸的,那夭矯於九天,高居龍之皇位的形象從他的心底飛舞而出,將魔力的源動凝結在他的身上。周圍的世界宛如縮小了一般,盡數投放在這片小小的鱗片中,接著,鱗片輕輕轉了轉,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聖王殿那蒼青色的殿頂上。就宛如世界本就如此一般,他們落在了殿內。

八趾神龍夭矯飛舞著,衝阿飽點了點頭,漸漸隱沒在他的心靈深處。

這就宛如一個美夢,總要被殘酷的現實驚醒。刺鼻的血腥氣傳來,阿飽的瞳孔倏然收縮!

老魔法師躺在那隻巨大的聖王座上,他的脖子上正向外滲著血,臉色蒼白,就如那聖座一般。

在他身前,阿嫦單膝跪地,眼睛兇狠地盯著前方。

前方,黑影飄飄,赫然就是先前那偷襲者。

只見他手掌輕搖,黑色的勁氣聯翩飛舞,穿過阿嫦,向老魔法師擊了過去。

阿嫦身上閃出銀白色的光暈,運用地藏之力想消解這股黑氣。但那黑氣在偷襲者的運用之下,曼妙靈活之極,阿嫦的地藏之力雖然強大,但卻抓不到那黑氣,不一會就氣喘吁吁的。黑氣趁機加速,啪的擊在了老魔法師的身上。

老魔法師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受了黑氣的撻擊,身子一陣急顫,脖子處的鮮血湧流得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