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地處一山坳中,四顧空谷幽深,很是開闊豁亮。此地基本全是山崖,所以也不存在侵佔耕地的問題,當時選址的時候,我認為只要地勢開闊,把父母的骨灰安置在這裡我就知足了,也不用找風水先生了。可是二弟說還是找人看一看好。因事關多家的權益,我也不能自作主張。等到把墳地平完,準備把父母的骨灰移來的時候,在關於墓碑和石棺的設計時,著實使我捏了一把汗和費了許多心思。

我當時總覺得父母的屍骨是有知覺的,不論我在心裡怎樣權衡,怎樣論證,這種想法始終盤桓在我的腦海裡。它是那樣的清晰、頑強,不能動搖。我感覺父母的知覺和我身上的某一根神經相連,父母鬱悶我就會鬱悶,父母開心我就會開心。按照慣例,人們移墳的時候一直都是把骨灰分別裝在兩個狹小的石棺裡,可是我總覺得如果這樣做,父母各在一方會感到孤獨和寂寞。我認為事死如事生,父母應該象活著的時候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決定做一個大一點的,把二老安置在一塊。另外我還打算為他們的房間開一個門,以便二老外出走動。可是當時所有的人都反對我這樣做,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論對與錯,合理不合理,別人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我想,如果我另闢蹺徑,大膽推翻沿用千年的章法,一但遭到別人的異議怎麼辦?尤其是我們兄弟三人,侄子侄女一大幫,老親舊交都怪罪下來,我怎麼交待,我怎麼承擔?可是循規蹈矩,沿著人們的腳印一步一趨是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最終我還是仗著膽子設計了一個大寶函一樣的石棺。

再就是墓碑,理石廠的墓碑料都是從山東等地發來的毛料,規格有一米五至一米八不等。這種毛料上面都刻有龍和鳳的圖案,可是我總覺得這麼高大的墓碑擋在墳前會妨礙父母的視線,父母會感到鬱悶。我還認為父母的墳墓才是應該突出的主體,而墓碑充其量只是起到一個說明書的作用,如果把墓碑設計得過高過大,就是本末倒置,就不能突出主題。最後我還是堅持多花了一百多塊錢把墓碑上面的圖案鋸掉,製成×米的小墓碑。等到親戚以及我們本家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幫我把墳移完,立好墓碑安上墳門、供桌再一看,一切是那樣周正,那樣協調。它像一件藝術品,讓我十分滿意。更使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親戚、兄弟們不但沒有責備我,還對我的設計大加讚賞,使我的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這之後我又去了兩次,每次去都有點不願離開。我感覺在那裡除了鬆弛就是鬆弛,除了清靜還是清靜。所有的煩惱、所有的苦悶,所有的人間險惡都沒了。沒有了時間、沒有了概念,天也沒了,地也沒了,我自己也沒了。有的存在的只是亙古不變的宇宙和天體,有時象千古輪轉的迴響,有時象萬賴清寂的啞然。在這空靈和浩瀚之中,我的靈魂得到了洗禮和重生,也象我獨自走完了一個世紀,終於來到了我身心安歇的地方,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獨特和新鮮,讓我倍感清新,如此的流連忘返。

在那裡我會和我父母再一次共同經歷我從童年到成年的那個漫漫歲月。一幕幕的往夕在我的眼前一次次的呈現和隱退,讓我有機會用心的去感覺去回顧那個溫馨的歲月,近距離的和父母做帖心的交流。可以說那裡就是我心靈的遊樂場,是我願往的地方。

所以說,遊山歷水就是我最想做的第一個願望。

二、下棋與休閒

至今我可能有十幾年一次棋都沒下過了。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和身為國家正式教師的大爺下棋,當時輸贏棋局的情況我已完全忘了,只是記得下完棋後,大爺和另一位大人連連稱讚我說“小傢伙還真行,棋還很硬呢!”

成年後我就和大爺的兒子——我大哥成了唯一的棋友。大哥生得濃眉大眼,像貌堂堂,而且機敏過人,足智多謀,我倆經常在楚河漢界殺得難解難分。大哥的棋風紮實,步步為營,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