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

就在這當兒,沈珂又向林姨母道,“不知家裡的幾位表兄與靜宜表妹都念了什麼書?都有什麼喜好?……”

林姨母見沈珂問得仔細,更是心中竊喜,當下便事無鉅細地一一道來。

蘇玉妍便安靜地坐在沈珂的旁邊,一心一意地做起了聽眾來。

那馮靜宜則羞紅了小臉,半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但從她那雙白嫩細膩的玉手緊緊捏著錦帕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又驚又喜的。

“靜宜是家中唯一的女兒,我和你姨母自小就偏疼她幾分,凡事都遷就著她,難免養就了她嬌矜的性子,好在這孩子也是個惜福的,知道父母與兄弟們都疼她,平日裡也都十分善解人意……”林姨母侃侃而談,說起幼女馮靜宜時,臉上適時露出驕傲的微笑校園絕品狂徒全文閱讀。

蘇玉妍靜靜聽著,臉上也露出讚許的笑容,恰到好處地誇讚了幾句,沒有過分的渲染,倒令林姨母更加沾沾自喜,因而談興也就更加濃厚起來。蘇玉妍不動聲色地聽著,對沈珂的安靜深感意外。他向來不是個能坐得住的,這會兒整整坐了近一個時辰,他竟沒有籍口有公務要外出,真正令人奇怪。

正說到興濃處,雙珠打起氈簾進來稟道,“……老侯爺與世子爺來了……”

蘇玉妍聞言,不禁秀眉微挑。果然是貴客,連很少涉足蘭亭居的定遠侯與沈松年都親自過來探望了。

這邊沈珂已經站起身來迎向門首,林姨母也急急忙忙跟著起身,還不望朝馮靜宜看一眼,馮靜宜不用母親出聲提醒,也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躬身相迎。

只聽門外一聲輕咳,接著便傳來定遠侯那略顯沉啞的聲音,“可是林姨母來了?”隨著話音,定遠侯大步走進門來。沈松年跟在他身後,雖然沒有出聲,卻也面帶微笑地看向林姨母。

林姨母連忙應聲笑道,“沈伯父,多年未見,一向可好?”又轉向沈松年道,“世子可好?”一邊說,一邊上前見禮。

定遠侯虎目灼灼,眸光在林姨母臉上略作停留,接著又不露聲色地掃了她身旁的馮靜宜一眼,這才朗聲笑道,“讓林姨母掛牽……老朽這些年無病無痛,倒也過得悠閒自在。”說罷落座。

沈松年也微微一笑,“託姐姐福氣,松年這些年也還順暢……今日這是什麼風,竟把姐姐吹到了這裡?”邊說邊請林姨母坐,自己也在定遠侯的下首坐了。

林姨母待兩人落座之後才慢慢坐下,聽沈松年叫她姐姐,心中更是難掩驚喜,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消退,隱隱顯出幾分哀傷來,“其實我早就想來昌寧瞧瞧珂兒了,只不過因為你姐夫身體不好,家裡幾個兒女又都不讓我省心,又因著怕當年的舊事牽累你們,所以就一直拖著沒有前來。舊年臘月初五,我夢見妹妹向我哭訴,不禁大哭了一場,琢磨著不論怎樣也要進京來看看,所以便不管不顧地來了,如今看著珂兒成家立業,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一邊說,一邊掏出帕子揩著眼角。

沈珂接了定遠侯手上的斗篷遞給候在旁邊的秋蕙,見狀便勸道,“姨母且莫悲傷……”

定遠侯濃眉一皺,也道,“當初馮申出事後,我也暗中請人調解,無奈聖意難測,無人敢為其開脫,窮我一人之力終是無濟於事……不過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風頭過去,不知他還沒有入朝為官之心?”

林姨母輕嘆一聲,“他這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為不為官倒無甚要緊,眼下最要緊的,倒是我那幾個兒子同跟前這個丫頭的親事,九江那裡,怕是尋不到一門好親了,所以我這才拼著被馮申痛罵的一場,帶了么女靜宜昌寧來找老侯爺幫忙來了……”

竟然把事情弄到這樣的明面上,看來決心不小。蘇玉妍心裡微動,不露聲色地看向定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