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焦了飯。”

聽他這樣說,不禁笑起來,低聲道,“我五歲第一次做飯,做了十幾年的飯,心中自是知道火候的。”

她不覺得說錯了什麼,起身去為他加飯。

他卻狐疑極了,做了十幾年的飯?穆府裡請的是平郡縣裡有名的廚子,會讓鳳喬做飯麼?她是哪裡學會的做飯呢?

“承儒?不吃了麼?”

“唔,不是。鳳喬,你做得慣麼?岳母曾私下裡和我說,若是你受不住,就去把玲瓏叫來。”

岳父堅持要鳳喬一個人嫁過來,岳父說為人妻,就當有妻的樣子,丈夫的生活起居自然是要妻子服侍的,斷不肯讓玲瓏跟了來。他知道岳父的苦心,是不想讓他為難,不想給他難堪。

“受不住麼?不會,那樣的苦我也受了,還會再有什麼苦?你這裡已是極好,極好。”她沒讀過書,自小便為了生計而忙碌,心中想著的嘴上卻不全能說得出來。

那樣的苦?哪樣的苦會比得什麼也不再是苦了?鳳喬的話讓他極是不懂,穆府裡的生活是悠閒自在的,斷不會讓鳳喬有一個苦字的,她口中所說的苦是什麼?

看著他探究的目光,她回過臉去,怎麼了?他好像要問什麼,心中怕他問,她是不會說謊的人,她也不想對他說謊,若是他問,她真不知怎麼說。

“鳳喬,我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已經過去的就過去吧。我不會強你作夫妻之合,我們相識十六年了,也不差一年半載,只是岳父岳母若是問起,萬不可給他們知道,不然會責你的。”

“夫妻之合?”程繡兒皺著眉低聲不解地重複,什麼是夫妻之合?

看著她不解的神情,徐承儒心中的疑慮再又升起,鳳喬怎麼會不懂?

“就是……就是圓房。”

程繡兒的臉轟地紅起,她想起昨晚上自己咬傷他的事,眼睛不覺向他的手上飄去。

看著她紅紅的臉和遊移的目光,他知道她懂了,她懂得這有些粗野的詞,卻不能理解夫妻之合,這,不像鳳喬啊。

新婚的幾日平靜地過去,徐承儒的心裡充滿了溫柔和措手不及的感動,他一直以為鳳喬要花上一段時日才會適應與他的清貧生活,可是沒有,她把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早上醒來鳳喬都會打好水,做好飯,他讀書的時候她便擦擦洗洗,這個空寂了三年多的院子,重又像個家,屋裡插著些她剪下的花,廚房裡也有飯菜香。

咬斷線,把衣服疊好放在櫃裡,她喜歡看他吃飯時沉靜的笑容,喜歡他的衣服在自己的指尖遊走,她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每天醒來看著他的睡容,每天燈下看著他讀書,她都覺得幸福,是的,這種陌生的感覺一定是幸福。

靠在床著,看著他的背影,程繡兒突然有些怕,這樣的快樂和幸福真的就是她的了麼?她變得貪心,她想一輩子這樣為他洗衣做飯,看著他讀書寫字,一輩子啊。

徐承儒轉過身,看到鳳喬有些迷惘又有些害怕的眼神,她在迷惘什麼?又害怕什麼?

“鳳喬?你……怎麼了?困了?累了?”

他的臉揹著燈讓她有些瞧不真,“承儒,這些都是真的麼?這種平靜、幸福的生活是真的麼?我們真的會一輩子在一起麼?”

他笑了起來,和他在一起,她感到幸福麼?他以為只有他自己感到幸福,原來她也是。

走到她的身前,執起她的手,他深情而堅定地說:“是的,鳳喬,都是真的。我們成親了,我們的幸福是真的,我們會一輩子這樣幸福的。鳳喬,相信我。”

鳳喬,這兩個字擊碎了她的幻想,是了,他以為她是鳳喬,他對她好因為她是鳳喬。這些都不是她的,都不是。

看著那張堅定的臉,她不由地流下淚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