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誣告罪,若是嚴家有北宣製法為何不見生產北宣紙?”嚴弈雲嗤笑一聲反問:“一個男兒家整日拋頭露面,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自己的聘禮,真是毫無羞恥之心。”
菊兒見周邊的女子開始指指點點,心急的將自家公子護在身後,倉吉兒臉色煞白卻挺硬了脊樑站得筆直。這五年來類似的風言風語他聽得多了,明嘲暗諷、評頭論足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他能無愧於心的站的挺直,卻不代表他能做到麻木無視。
“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女子清麗的聲調壓過了眾人的竊竊私語:“陛下稱讚的倉家風骨,豈是你們能指指點點的?”
議論聲漸熄,倉吉兒越過人群看到餘敬惜一臉的驕傲神色,那彷彿洋溢著無聲的讚美,他看著她並讀懂她眼中的欣賞、喜愛與認同。
“嚴夫人要我們拿出真憑實據,也好,我便讓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餘敬惜向四周的人群施禮。
“用黃蜀葵莖稈熬汁,在撈製紙張時加入水槽,這樣撈制的紙張纖維平整、細密光潔,更重要的是無需使用夾絲,即可從溼紙堆上順利牽紙,能大大的提高出紙效率。”
“我家將這種黃蜀葵莖稈熬的汁稱為紙藥。”
“嚴家的紙坊是否使用了這種紙藥?”
“嚴夫人可願意告知大家?”
嚴弈雲大張著嘴一臉見鬼的神情,嚴袖水也一臉驚色,當初她們費了多少心力?從打聽到餘北宣停留倉家可能教授倉吉兒開始,到用華林紙坊為賭設局騙出紙藥配方,整整用了將近一年,人力、物力、心力花費無數才弄到的成果,現在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就公之於世。
餘敬惜問完也不等嚴家母女回答轉向記家那些人的方向:“淨皮宣和特淨宣就是加入了這種紙藥方能成紙,不過就如右相所說,亂紋的不是北宣。與其往旁門鑽營,不如多花些財力物力在製紙師傅身上。”
“宣紙是好紙,這並非只是說的北宣。”
記夫人臉上青白交替,一時間不知該喜該怒。
餘敬惜說完也不再看她繼而轉向右相:“天下好紙頗多,朝廷只讓竹紙專供有失偏頗,右相想要重印三墳五典,亦知並非嚴家的紙就能使用,還請廣開許可權,讓更多的紙坊得以揚名。”
屋外的議論聲沖天而起,驚飛院中梧桐上的棲鳥,蓋過了嘶鳴的秋蟬。
嚴家把持朝紙專供已非本朝之事,只不過嚴弈雲的做法專()制了些,這些年被打壓擠垮的紙坊無數,洛陽幾乎成了嚴家竹紙的天下。只有嚴家吃剩下的才會分與眾人,這也是嚴家不產麻紙的底氣。
“你可知嚴家的竹紙成為朝廷專供的原因?”常元青語調中帶著威嚴,做為朝廷官員,她不希望讓眾人以為嚴家和朝廷間有什麼黑幕交易。
“知道。”餘敬惜拱手:“除了竹紙本身紙質優良外,還因為竹紙的產量高。”
這與竹紙原料豐富,使用焙炕無需牽紙的工藝有很大關係,竹紙無需牽紙能節省大量時間,但焙炕卻需要寬闊的場地和更多的人工。如今嚴家使用紙藥後將焙炕改為北紙的燥房,原來焙紙的人工減了七成,單位時間內出紙量較以往提高了四分之一。
這個工藝的改進讓嚴家能吃下袁家印書局的供紙單子,此時天下五大印書局嚴家獨自就霸佔了三家。
“但是隨著紙藥的推廣,我相信各個紙坊的產量都會大幅提高。”
“哦?能提高多少?”常元青對製紙並不精通,但紙的大量生產意味著什麼作為工部的主管自然一清二楚。
“保守估計。”餘敬惜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三成。”
這下連屏風後的右相都坐不住了,她丟開茶杯走了出來:“三成?所有紙坊都能用?”
“所有紙坊都能用。”餘敬惜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