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的天,是藍色的!

齊世旻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夏威夷那片金色的沙灘上,這一次,沒有林蔓、沒有餘振霆,只有他和莫初心,二十歲的莫初心。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海灘上,看著眼前海浪一陣陣拍打著岸邊。

然後,齊世旻聽見莫初心在自己耳邊輕聲說:

“沒關係的,齊世旻,我原諒你了!”

齊世旻身子一僵,好像有好多話梗在喉嚨裡,卻怎樣也無法說出口。

他的眼眶有些溼潤,轉眸看著莫初心那張清秀的小臉,忽然間就生出一種衝動,想要上前去撫摸一下。

可是莫初心明明就近在咫尺,他卻無論怎樣伸長手臂,都無法觸碰到。

曾經這張臉,離自己那麼近、那麼近過,可是那個時候,他卻沒有珍惜。等到現在想要觸碰了,卻發現那麼遙遠。

齊世旻喉結上下動了動,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初心,不要走!”

然而莫初心卻只是看著她笑,她的笑無聲無息,卻又感覺到讓人無法碰觸,不管齊世旻怎樣哀求,她的身子都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終於,齊世旻有些無力的放下了手臂,可是臉上卻又什麼東西,溼溼的。

“齊世旻?齊世旻?”

耳邊,響起了一個女人擔憂的聲音,齊世旻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漆黑,明亮,像是落入了陽光一般。

可惜,再炙熱明亮的陽光,也無法洗清他身上的黑暗。

是盛夏!

原來,是個夢!

齊世旻重新閉了閉眼睛,一抬手,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竟然真的溼了,他,剛剛是哭了麼?

盛夏定定的看著齊世旻,剛剛他應該是做夢了,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夢,會讓他眉心的鬱結那樣的深,好像怎樣都無法紓解開一般。

又是什麼樣的夢,讓他那麼痛苦,痛苦的,流下了眼淚?

盛夏終究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齊世旻一定不想自己看見他剛剛那副狼狽的樣子,隨即斂了斂心神,裝作什麼都不明白一樣,大大咧咧的抬手拍了一下齊世旻的胳膊:

“喂!行不行了你,不就是感個冒發個燒,還能哭?

大老爺們生病而已,別那麼嬌氣啊!來,我看看你體溫降下去沒有!”

說著,盛夏拿開了齊世旻擋在臉上的胳膊,用電子溫度計在齊世旻的額頭上測了一下,很快,溫度顯示只有三十七度五了,盛夏這才如釋重負般重重的籲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燒已經退了,晚上按時吃藥,估計明天就沒什麼事了!”

說著,盛夏放下溫度計,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碗,遞到了齊世旻的跟前:

“來吧,生病那個,喝點粥吧!”

齊世旻眸光深邃暗啞,定定的看著盛夏,看著她一雙澄澈明亮的大眼睛:

“你怎麼進來的?”

“拿鑰匙啊!”

盛夏一邊說,一邊騰出一隻手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套在食指上,還煞有其事的轉了兩圈。

齊世旻好不容易舒展開的眉心一下子又擰結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鑰匙不但放在桌子上,而且盛夏手裡那把,和自己那把也有些不大一樣。

似乎是猜測到了齊世旻心裡的想法,盛夏不由得笑了笑:

“那麼緊張幹什麼,剛剛趁你睡著的時候,我出去配了一把而已!”

齊世旻:“……”

其實,今天盛夏冒雨去給他買藥,淋了一身溼回來,又這樣照顧他,他心裡還是很感激的。而且對於之前自己對盛夏不冷不熱的態度和說過的那些殘忍的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