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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也是惡意的揣度,冷冷的譏刺。借用魯迅的話說就是,她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男女情愛和婚姻的。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這般輕狂放縱、自私冷漠的自己,她甚至都忍不住自我唾棄。
她也不曾希冀過會有誰真心地喜歡她,愛她。在她選擇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早就知道這是一條可以狂歡地遊戲紅塵,卻註定孤獨終生的不歸路。
而梁爽,這個她兒時的玩伴和對頭,久別重逢之後,最近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常送她一些小禮物,價格並不高,卻很合她的心意,可見他是花了大心思的;
他在家族企業工作,任重而繁忙,但他卻隔三差五地找她敘舊,吃吃便飯;
而他看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戲謔和嬉皮笑臉,也漸漸熱切起來。
兩人相對而坐,共享晚餐,本極正常的事情,偏偏梁爽的目光讓她無法靜靜地享用,干擾著她進餐的美好心情。
低頭啜了口紅酒,壓下已至唇角的嘆息。
她沒有幾個人可以當得“朋友”二字,花弄影是一個,梁爽是一個。
這般難得的友情,能讓她放鬆的相處,她並不希望它昇華或者變質。但……
她怎會分辨不出?那種難掩熾熱的,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是再熟悉不過的。在她的至少十任男友臉上,她都曾經見到過。
如果,被小客用這種眼神盯著,不知該是什麼感覺。那朵邁阿密玫瑰,是否曾被小客這般地注視過?Emma見過的小客表情的種類,竟會比她這個做人家姐姐的見過的還多麼?
真是令人不快的想法啊。
不過,倒真的很好奇,小客會不會這般地看著一個女人。
最好是,能親身體會一次,必定相當有趣。
光是這麼想著,嘴角就不由上揚。對面的梁爽微笑地看著她:“沙沙,你這樣笑,很美。”
古暮沙微怔,有些不自在被他如此直接地讚美,垂首看看時間,說道:“不早了,回去吧。”
“累了吧?”梁爽有些自責,歉然地微笑,“我送你回去。”語畢,他先起身,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古暮沙手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抽出。恍惚中,似乎看到梁爽回首對她笑了笑,不掩欣喜地。
被那樣不經掩飾的開心的笑意刺痛了眼睛一般,古暮沙垂下了眸子,默然地隨他走出。
最近,心神總有些異樣,讓她不能冷靜地考慮一些問題。比如,她究竟是應該默許梁爽的追求,第一次認真地考慮人生,還是不動聲色地拒絕,保護她人生中難得的友誼。
她自知自己性子惡劣,容易傷人,因此她與人交往都不甚密切。
但梁爽不同,他是唯一一個不懼她的頑劣個性、會包容她的人——除了她的家人以外的唯一一個異性。這般難得的好友,即使輕狂如她,也不願失去。
靠在椅背上,默然地看著車窗外,眼底卻是一片空茫。
這般優柔寡斷的自己,幾乎從來不曾見過呢。
“對了,沙沙,風風就要回國了,等你和小客有空的時候,我們幾個人聚聚怎麼樣?”
風風?古暮沙回神。哦,是梁爽的妹妹,梁風。比小客還要小兩歲呢,當時還是個小小的丫頭片子,整天跟在他們三個後面到處跑,尤其喜歡當綦連客的小跟班。她轉過頭,揚眉展笑,紅潤的菱嘴有說不出的嫵媚溫柔:“好啊。小客這麼多年,始終缺少一個小跟班呢。”
不過現在麼……似乎已經有外國美人兒佔據了這個位置呢。不知梁風回來,是否有意將此位重新奪回?還是……她純屬想多了?只是一頓飯而已。
梁爽看著她如花的笑顏,一時有些出神,將車子在路邊停靠,他定定神,似玩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