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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絲悵然。
喬言尚且如此,何況是對南郡感情極厚的慕容恆?他被喬言的這句話鎮住,猶豫的問:“少傅卿這樣說,難道已有憑據?”
喬言看他一眼,知道自己編排的這番話果然對他已有作用。前番以蠱毒威逼,後者加以大義相勸,怎麼能讓他不對自己降低戒心?
想到這兒,喬言打算再加一把火,嘆氣出聲,“北有北狄,中州,東有邛海諸島國,西南更是有羌族為患,內部幾位王子的蕭薔之戰也是蓄勢待發,不得不說南郡此時已是岌岌可危。許多事情,喬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身在漩渦之中,總要時時擔心浮頂之災。”
慕容恆臉色數變,許久鬆開拉著慕容婉瑩的手,從袖子裡拿出一張木質的牌子,遞給喬言,“小女之事,算是本將欠下少傅卿一個人情,這張令牌,權當回禮。”
喬言看著那塊巴掌大的令牌,笑了下,抬眸望著慕容恆,並沒有伸手去接,“大將軍是在試探我麼?”
慕容恆的令牌大多數是和軍隊的統帥權脫不開關係,若是這麼強勢的禮物做回禮,她還是不要收下才比較妥當。
一個人太貪心總是不好,既然已經達到了威懾他的目的,又何必再進一步,去拿自己沒有把握駕馭的東西呢?
“禮物太貴重了,慕容將軍,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到了關鍵時刻,將軍履行自己的諾言,也就是了。到那時,喬言也會信守諾言,將郡主身上的蠱毒除去,將軍請放寬心。”見他滿臉詫異疑惑的神色,她笑得清淺,轉身離去,甩下這樣一句,“真是手執棋子的局中人啊。”
覺得被這樣一個小女子耍弄似的,慕容恆不大甘心的回了一句,“觀棋不語才是真君子。”
腳步一頓,換來她更多的笑聲,“下官不便相送,將軍保重。”
觀棋不語麼?這棋局已然擺下,不論是手執棋子的對弈之人,還是不語的觀棋之人,誰也難再將自己置身度外,做個閒散的姿態,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她不是那個和他們同局的人。
她自有她的迷局去堪破,或者,她的對手來得要更加強大。
“鵲央宮那裡還沒有訊息麼?”她輕輕一問,帶著幾多無奈。同死人和過去做交易,或許才是最讓人傷神的遊戲吧。
第一百零一章:水落石出者(前話)
當夜晚的最後一點灰暗徹底退去的時候,喬言動了動肩膀,身邊則有人遞上一杯熱茶。
茶水冒出的熱氣忽然迷了眼睛,眼波流淌中,懷疑是自己認錯了人似的,喬言慢慢探出手,在對面人的臉上留戀般的摩挲著,手感不是先前那樣的略帶粗糙,而是滑膩的觸感,眉毛還是硬扎扎的,有點劃手的感覺,不滿似的皺了下眉,輕輕向下,滑過他高挺的鼻樑,直到他的唇畔。
食指覆在他的柔軟上,制止住他要說話的意圖,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像呢喃,更像自言自語,聲音是夢幻般的脆弱,“樂飛你為什麼還要來?”
她的手冰涼的像是沒有了生命,不帶一點感情,只有語調裡遮也遮不住的痴情和軟糯讓人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
那個人,那個她連一句告別都沒來得及說的人,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沒錯,她觸碰到了他,溫暖帶著生命的他,不會是第二個人。頭也慢慢低了下去,喬言忽然感到一種巨大的睏倦和眩暈襲來,蒼白到快要透明的手指從他的唇上滑落,卻沒有掉在自己身上。
而是被另一隻手包裹住,輕輕的,像是怕吵醒她似的,只是握住,替她放好而已。
再靜靜的看著她一會兒,再一會兒,只一會兒就好……他這麼想著,直到窗沿外有人招呼他,他才慢慢站起來,給她披上一件外衣之後,離開。
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熟睡的那人,寫了一個晚上,她也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