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個吵架輸了的潑婦,奮力的叫喊著,就差扯衣服了。

沈安逼近過去,冷冷的道:「你這等小人,某就算是打了你又如何?官家只是罰了某禁足十日,你去告吧,去尋了韓絳和司馬光哭訴……據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只是不知道那二位有沒有……」

噗!

邊上許多人都笑噴了,皇城外頓時一陣笑聲,讓出來的不少人為之驚訝,然後圍了過來。

陳挺怒道:「這天下是有公道的!某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沈安笑的很是嘚瑟,「對,某就是一手遮天,對了,忘了一事。」

他伸手道:「陳洛,錢。」

陳洛隨身帶有包袱,就解下來準備開啟。

「全給他。」

陳洛就把包袱丟了過去。裡面有三貫錢,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沈安淡淡的道:「官家說要給你藥錢,三貫該夠了吧。若是不夠只管說,沈家旁的缺,就特麼不差錢!當然,你若是覺著這樣能掙錢也行,儘管繼續說某的壞話,到時候打斷你的手腳,想來能讓你發家致富。」

這話太過促狹和咄咄逼人,有人心中不渝,可等沈安的目光看過來時,卻不敢質疑。

這人圍毆御史竟然只是賠藥錢和禁足十日,要是打了我會怎樣?

一時間周圍靜默。

陳挺只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流淚衝著皇城跪下,喊道:「官家……您看看這等小人……」

沈安上馬剛想離去,就見一人飛奔而來。

「幹啥的?站住!」

陳洛見來人老邁,面色焦急,可卻依舊攔住了他。

男子穿著官服,後面有人喊道:「待詔,此人是來尋您的。」

沈安下馬問道:「敢問您是……」

老人看著起碼有五十歲了,面色滄桑。

他拱手道:「可是沈待詔?」

沈安應道:「正是沈某。」

老人拱手道:「下官試校書郎蘇洵,見過待詔。」

蘇洵?

沈安說道:「尋沈某可是有事?」

蘇洵焦急的道:「犬子今日突患疾病,下官請了郎中卻無法診治,聽聞待詔乃是神醫,下官厚顏……」

他深深一躬,沈安隨手就扶住了他,笑道:「所謂神醫只是妄言,不過沈某倒是可以去看看。」

蘇洵求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沒想到沈安竟然同意了,他抬頭,歡喜的道:「多謝待詔。」

沈安回身交代道:「去請示官家,就說有病人垂危,某這裡卻暫時不能禁足了。」

兩人迅速而去,有人訝然道:「沈安不是不給人看病嗎?」

邙山神醫的弟子,這是沈安當初的名號,後來他心虛,為了避免麻煩,就說有規矩在,一律不接診。

可今天他竟然破例了?

有人就問道:「那蘇洵是誰?」

「你不知道他?不過倒也沒錯,只是他有兩個大名鼎鼎的兒子,你可知道?」

「誰?」

「一個叫做蘇軾,一個叫做蘇轍……」

……

沈安跟著蘇洵一路順著御街下去,然後往右,就在遼國使館的邊上,找到了現在的蘇家。

院子裡看著人不少,有人在吟誦詩詞,有人拿著書本在看,有人在默唸著什麼。

這種神經病般的場景,只有考生聚集的地方才會有。

這裡就是群租房,汴梁周邊過了發解試的考生提前來了。

提前來到汴梁,一是可以試試投卷,運氣好被哪位大佬看中了,那可是發達了啊!

蘇家父子三人當年從蜀地出來,也是這麼一路拜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