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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啷!
就如同每天早上那樣,沈安最喜歡練習的就是拔刀。
越快越好!
長刀出鞘,刀光如匹練般的閃過。
剛攀爬上來的敵人剛想揮刀,眼前就是一花。
嗤!
沈安只覺得手中一滯,然後視線內就變成了紅色……
人頭飛起,驚喜之色依舊殘留著。
鮮血噴了出來,就像是剛開啟開關的噴泉。
眼前失去腦袋的敵人雙手一鬆,屍骸就跌落下去。
沈安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那股子腥臭味就湧入了肺部。
第二個腦袋冒了上來,沈安下意識的揮刀。
這一刀並未斬下腦袋,反而是嵌在了肩上。
「啊!」
敵人慘叫著往下跌倒,沈安用力的握緊長刀,看著那一股鮮血從肩頭上飆射出來。
鎖骨斷裂,這人完蛋了。
折繼祖抽空看了一眼這邊,不禁大笑道:「好!好漢子!」
沈安的咽喉湧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隔絕了自己的害怕。
他表現的格外鎮定自若。
他開始從容揮刀,就像是一個老卒般的熟練。
折克行想起了那些被他砍掉的樁子。
只要確定了方向,沈安就捨得對自己下狠手,風雨無阻的操練。
無數次揮刀,這才換來了此刻的鋒銳。
不知道第幾次揮刀,沈安突然喊道:「差不多了。」
敵軍的攻擊從頭到尾都不算激烈,更像是一次試探。
「弩……」
一排排弩手出現在了後面。
弩弓傾斜朝天……
「弩……放!」
烏雲出現在了天空之中,然後消失在城下。
城下就像是被種植了一片細小的森林,而土地就是那些身體。
一片慘嚎聲中,那些西夏人開始了奔逃。
「宋軍放弩了!」
宋人有許多弩手的訊息不是新聞,一旦看到弩箭,西夏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按照上面的說法,除非是真想打下府州城,否則少惹折繼祖。
敵軍潮水般的退了回去,城頭上一片歡呼之際,沈安強忍著嘔吐的慾望說道:「這是牽制!」
麟府路的上一任鈐轄是郭恩,那時候和西夏還經常發生戰事。
可等到陳昂繼任時,這邊已經差不多太平了。
所以聞著這股血腥味,陳昂的身體不禁微微搖晃,面色古怪。
他艱難的嚥下唾沫,問道:「牽制什麼?」
沈安說道:「西夏人沒準備打下府州城,他們在做戲!」
「他們做什麼?」
陳昂艱難的走到前面,看著一路奔逃的西夏人,喃喃的道:「勝了!勝了呀!」
折繼祖放下望遠鏡,對沈安說道:「沒錯,是牽制。」
兩人相對一視,就蹲在了一起。
折繼祖說道:「他們為何要來送死?」
這種送人頭的舉動不符合兵法,就像是白痴在指揮。
但大宋在麟府路的謀略就是防禦,壓根沒想到進攻,所以訊息不是很靈通。
陳昂也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蹲在了折繼祖的身邊。
「為何送死?他們怕是以為弩手都走了吧。」
陳昂覺得能防住就是大捷,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報捷文書。
沈安抹了一把臉上,頓時乾結的血痂就被帶了下來。
他皺皺眉,說道:「沒藏訛龐野心勃勃,可卻失於決斷。他需要在麟府路鬧出些大動靜,可麟州和府州可好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