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氣得直想拿起掃帚劈頭劈腦地把眼前這個無恥之尤的傢伙砸開瓢,羸弱的身體和對方手上那張欠條,讓她最後一絲堅強也從眼中消失。變得心如死灰。藍昌星獅子大開口,明擺著是在勒索敲詐自己,現在就是報警,警察也未必幫不上忙。

藍昌星有欠條在手。那就屬於民事的財產糾紛,警察來了也沒法捉人,頂多讓這些人暫時離開,過後他們照樣還會繼續糾纏自己家,除非能把欠條毀掉。對方人多勢眾,自己這邊只有一對孤兒寡母,想用搶的根本就不可能。

感覺到母親的身體在顫抖,藍筱卿倔強地仰起頭,看向咄咄逼人的藍昌星:“就算我爸媽借了你的錢,那把錢還給你就是了,你憑什麼要我媽把鋪子給你們。”

“我說侄女,你讀書讀糊塗了是不是?”藍昌星饒有興致地瞥看著水靈靈的侄女,哂然笑道:“你爸媽向我借錢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當時的五千塊,跟現在的五千塊能比嗎?那時候我要用這五千塊買雞買豬回來養,少說也能買來幾卡車,鼓搗出一個養殖場也不在話下。你是大學生會算數吧?你給我算算,一個養殖場經營十幾二十年的收益是多少?

雞生蛋,蛋生雞,母豬生小豬崽,那麼多年下來就算是隻是一個小型養殖場,怎麼著也能發展成中型養殖場,鄰村王大頭家就有一箇中型養殖場,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支出,年收益十幾萬不在話下。我就打你算二十年,那也就是兩百萬。你家那兩間鋪子加起來才一百萬不到,橫看豎看還是我虧了,侄女你說對吧?”

說完藍昌星便哈哈大笑起來,身旁那些跟著藍昌星來的藍家人也笑了起來,雖然鋪子最後不會落到他們手裡,但藍昌星有言在先,只要拿到鋪子人人都能分到一筆好處費,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跟著山長水遠從鄉下跑到城裡來。

“你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藍筱卿俏臉氣得漲紅一片,即便真的如對方口中所說,五千塊在當時的確能買到那麼多雞和豬,要發展成年收入幾十萬的中型養殖場,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跟中彩票頭獎的機率差不多。

“我是鄉下人,讀的書少,不懂得什麼叫偷換概念,我只知道你們家拖欠我的錢,還一拖就拖了十幾二十年。”笑容漸漸斂起,藍昌星換上一副冷漠的嘴臉:“要你們兩間鋪子還是少的,再那麼囉囉嗦嗦,我連一個子也不給你們留下,到時候可不要怪我這個做大伯的不講情面。”

還沒踏出校園這座象牙塔的藍筱卿,怎麼可能會是藍昌星這種鄉下老混子對手,一番軟硬功下來,眼角都快有淚滴滾落,卻又很堅強地不讓自己掉下眼淚。

“天殺的混蛋,有什麼就衝我來,不要欺負我的女兒。”護犢心切的包租婆也不管身體的衰弱,硬挺著把女兒護在身後:

蓬!

就在此時,病房大門被人粗暴地推開,或許應該說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秦歌臉帶寒酸,從外面走了進來,楊展鵬小心地把門關上。

見識過秦歌單挑數十混混的輝煌戰績,肥羊對他充滿盲目的自信心,區區十幾個鄉下人還不夠秦老大熱身呢!看樣子老大是不會讓這些人好過,還是把門關上,省的讓外面的人看到一些不適宜的暴力場面。

聽到身後的聲響,藍昌星轉過身,抬頭便迎上秦歌那雙猶若九幽死域的雙眼,渾身不禁打了個冷戰,強壓著心中的不安,問道:“小鬼,你是什麼人?這房間是你來的嗎?”

彷彿對藍昌星的話充耳不聞,秦歌徑直走到床邊,眼中寒意迅速化作一片憐惜,看向包租婆身後瑟瑟發抖的藍筱卿柔和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秦歌!”藍筱卿很是激動,看到突然出現的秦歌好像充滿了力氣,惶惶不安的心靈終於得到慰藉。認識那麼久她還是頭一回跟秦歌分開那麼久,儘管那一夜意外**後,她對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