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盡力用手捂住,可胃裡的食物還是從嘴裡噴出來,吐在地板上,不停的嘔,兩隻眼框裡全是酸酸的淚水,他不停的擦拭嘴角的殘留物,頭也不抬的撿起盆子,將手掌倒出,往後院跑去。

倒胃的難受的味道還在他口腔不停的徘徊,一陣陣胃酸在食道與嘴巴之間來回竄動,再一次的,他的口張,這次並沒有將幾天前的食物吐出來,一滴滴酸水在地板上滴落成一小片溼粘的小水圈。極度難受的魯馬斯從來就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他甚至於都不相信他一個亡靈會嘔吐,在大廳廣眾之下吐得不像人樣,他乾涸的臉上酸淚讓他感到很丟人,這是一種比平日裡被人嘲笑更可怕的丟人。

果不然,聖水旁站了一大堆的人,有教堂的牧師,也有村莊的人,在一陣陣叫喊聲中雜亂無章的接著聖水。

“看在主的份上,給我安靜點,我說,你們一個一個來,別亂,要不誰都接不到。”一個年老的亡靈牧師站在聖水最高處,用他特有的沙啞的帶著命令的口吻,“別給我說你們都很急,慢慢來。”

騷動的人群有了些許平靜,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

身體不停往前擠的魯馬斯利用他瘦小的體形,好不容易接到半盆聖水,在一晃晃的聖水與盆壁的碰撞中走出來。他有些慶幸,這種擁擠的搶聖水行為讓他原本難受的胃得到片刻緩解,他下了決心,不能再走回來的路,他要繞過去,這樣至少可以將水送到,要不半路上又會因為他或者說別人的慌亂將盆子搞翻。

“轟”

一聲帶著閃光的巨響聲在奔跑中的魯馬斯身側爆炸,急中生智的他用身體護住盆子。一顆與先前同樣的魔法光球在地上滾動,很顯然這是人類的行為,他抬著望向天空,在高聳的樓宇間,不斷的有從遠處飛來的魔法光球在頭頂呼嘯而過,“該死的人類,還真用投石器攻擊這裡。”

手拿長劍的教堂守衛從他眼前跑過時,他拉住守衛,叫道:“告訴我,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人類聯軍對這裡展開進攻了,該死,你別攔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把你的手拿,我說親愛的亡靈,別這樣,我說,我說,好了,你放開手,看看你的盆裡的水,小心撒出來,聖水不好搞。行了,我說,人類聯軍用投石器在攻擊這裡,亡靈的部隊據說已經將這裡包圍得水洩不通,但他們只能攻擊外圍的人類聯軍,人類聯軍為了能活命,開始攻打這裡,我們的守衛和教會的一些法師牧師在外面和他們戰鬥著,你別以為裡面就沒有事,你最好能做些你力所能及的事。別,別這樣,我說年青的亡靈牧師,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聖者之地教堂嘛!亡靈是不會接近這裡的,他們有他們的規矩,你懂不,我得走了,別耽誤我去對付入侵者,我要為聖光而戰鬥,再見我的朋友。”

呆立在原地,對周邊不停爆炸的響聲和外面撕殺的叫喊聲兩耳不充的魯馬斯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外面這些人類丟掉武器就能活著,為何不肯扔掉武器走進教堂呢!卻要拿著武器用武力征服原本純潔的聖光之地。他們放下武器的話,主教大人就能用他的權力來保護他們的生存,可外面的人類卻執迷不悟,一心以為佔據這裡迪雅達基斯坦的喪屍們就會放過他們。

雖然有些少,聖水還是擺在女精靈面前,她在責罵魯馬斯的動作太慢,同時用聖水在患者受傷處不停的擦拭,以減輕魔法對傷口的腐蝕,“好了,年青人,別幹呆在這裡,這有很多人需要幫忙。”

身心疲憊的魯馬斯在一陣陣混亂的叫喊聲中,不停的收拾醫療大廳的繃帶,他所能的做的只有這些,他沒有深奧的法術知識,也沒有強壯的身體,所有的只是小點的力量,現在他要力所能及,為這裡服務,做些他該做的事。

繃帶收集了一大堆,全是被紅色和綠色的血染的,連一絲的白都看不到的繃帶。他用一個大木桶將他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