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腳步,回頭冷冷看著我。

我回過了神,拉了下肩上的羊毛披肩,急忙低頭跟了上去。

往回開的路上,樓少白一直沉默,我更是心思重重。我本來以為要很久,我才能可能有通地七的訊息,沒想到這麼快就無意竊聽到了他的下落。

找到他之後,怎樣讓他相信我,這是另一道難題;現在先要找到他,這才是目前對我來說最急迫的事情。

五天後的十五,通地七會到這個教堂裡來找約翰。我不能讓通地七落到樓少白的手裡。一旦受他控制,想避開這個多疑的男人讓通地七幫我,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該怎樣,才能阻止這一場針對通地七的圍合陰謀?

一路我怔怔想著,直到車子停了下來,這才驚覺已經到了。

警衛過來開門,福媽聽見汽車聲音,也急忙跑了出來,迎了我進去。

我回到房間,把羊毛披肩脫了,正要換鞋,看見樓少白也進來了,直直朝我走了過來,停在我的面前。

一道陽光從拉開窗簾的窗□了進來,正撒在他的臉上,映得他五官更是分明,我卻突然覺得不妙。

“我的夫人,這一路,你不會是想著該怎麼向你那個爹和哥哥通報我的行蹤吧?”

他朝我笑了下,慢悠悠地說道。

我立刻搖頭。

“你沒那心思最好,就算有,也沒關係。接下來的五天,要委屈下你了,你就待在家裡不要出去。”

他的笑容更濃,入我眼中,卻不啻魔鬼。

“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不讓我出去?”

我心一下涼了,卻還是不甘心,爭辯道。

“為什麼?”他突然伸手,端起了我的下巴,強迫我仰起臉,居高審視了我片刻,這才慢慢笑了起來,“因為你不乖。我叫你坐車裡等我,你卻偏要東走西走。所以關你幾天,叫你以後一定要記住,我的話是不能不聽的。”

我大怒,用力甩開他端住我下巴的手。他驚訝地咦了一聲,猛地把我的腰一把摟住,迫我緊緊貼著他的身體,我立刻感覺到了他腰間那個槍盒的堅硬輪廓,頂得我腹部有些疼痛。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叫你在家待五天,你就給我乖乖待五天。再惹我,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出不去這幢樓房!”

他的眉頭擰在一起,口氣極是不耐。

我倒抽一口涼氣,剛才的怒火一下蔫了下去。

這不是我那個時代的社會,這是男人主權毫無公平可言的亂世。和他爭辯,或者作對,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我深深吐出口氣,告誡自己要忍,垂下了眼瞼。

他大約感覺到我收起了渾身的刺,這才稍稍鬆開了點箍住我腰身的手,卻仍沒放開,只是低聲說道:“你昨晚說,叫我不要把對池老頭的情緒帶到你的身上,我記住你的話了。但我也要你記住我的話。”

他停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向了他,見他正緊緊盯著我,墨色的瞳仁彷彿望不到底。

“進了我樓家的門,成了我樓少白的夫人,不管池家的人對你說什麼,你的眼裡,心裡,只能有我這個丈夫,要是有二心……”

他停住了,我卻聽出了他話中的那股森然之意。

我不由自主微微一顫,兩個人緊緊相貼,這樣的身體變化雖然細微,他必定也感覺到了。可能是我的驚懼讓他有些滿意,他整個人明顯鬆弛了下來。

他再次勾起我的下巴,目光落到了我的唇上。

我一下又緊張起來,想扭開臉,脖子卻像失靈了般地僵硬,只能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越壓越近。嘴唇一熱,他已經像蜻蜓點水般親了下我的唇,然後鬆開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