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孩子一些怎樣的見面禮。這將是我和他真正的第一面,從他離開我的身體後,我還沒有親眼看到過他的樣子。

我努力的回想著自己五歲的時候最想要什麼東西。想了很久,放棄了。軒和楠不會虧待他的。他會缺的,可能就只有我這個親生媽媽了吧。所以我隨便抓了些零食,玩具塞進購物車裡結了帳。

我買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露天的咖啡廳等軒或者楠的電話。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品著嘴裡的苦澀,心情很輕鬆。其實我有股衝動很想這樣突擊到軒的公司去。反正那裡我熟門熟路。只是當年他們為了維護他和我的“愛情神話”,對外宣稱我難產,保住了孩子,沒有保住我。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他的公司,估計能嚇倒一整片曾經嫉妒過我,怨恨過我,抱著觀望態度等著看我笑話的人們。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禁不住的坐在那裡傻樂。所以當軒的電話打來時,我杯子裡的半杯黑咖啡都已經涼掉了,苦的有點兒酸澀。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如我預料的那麼開心。但是依舊性感的讓我不禁拿著手機原地打了個冷戰。原來這麼多年我還是沒有擺脫掉他在我心中留下的感覺。真可惜,如果軒愛女人,我相信我總是有辦法得到他的心的。

幾番問候與寒暄,我直奔主題。我要見見孩子。電話那邊突然一陣沉默,久的我以為電話已經斷掉了,想要直接掛掉的時候,軒說,可能不太方便。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心還是往下一沉。輕鬆的過了這麼多年,我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他們,和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一直以為留下了孩子,他們就欠我了些什麼。我忘記了,他們給了我錢,給了我房子,他們什麼也不欠我了。我是誰,我只是個沒有身份地位,有著不堪歷史的女人。他們怎麼可能會讓孩子知道我就是他的母親。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夠愚蠢的。

不太甘心,我試探性的問他,我可以不和孩子面對面的相認,但是我可不可以遠遠的看看他。電話中又是一陣沉默,我的心就隨著一點一點變涼,直到聽見那一聲幾乎弱不可聞的,好吧。

夜風裡的玫瑰(12)

陽光熱烈的上午,走進一間裝潢上乘的茶館,撲鼻而來的溼潤空氣帶著淡淡茶香,驅走了心中些許的緊張。

看著軒熟悉的背影,心中隱約有種微妙的感覺。殘留的對他的愛戀讓我的頭腦有些失重,飄來蕩去的抓不住重點。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走了過去。

猛然看起來,軒和五年前沒有什麼不同。依舊年輕,英俊,高大,壯碩,瀟灑,優雅。而我坐在他的對面,卻感覺如此的陌生與不安。

時間,應該在軒的身上動了很多次的手術。他的面部清淡的不帶一絲表情。不,不應該說是清淡,那是一種僵硬。也許他帶上這種隱藏所有情感的面具裝酷的樣子能迷倒一眾小女生,但是我太瞭解他了,也許比他自己還要了解。

你們還好吧,他怎麼沒有來。我試圖講些什麼,打破我們之間尷尬的沉默。他彎了彎嘴角,隱約閃過一絲傷痛。楠剛好有事不能來。我也配合的笑了笑,繼續沉默。看來五年的時間並沒有能改變他們身邊的人對他們兩個人的接受程度。估計,也不會改變那些人對我的接受程度。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孩子。我覺得還是應該直接一點進入正題。軒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嘆了口氣,拉了拉衣服,坐直身體。你還是不要見孩子比較好。

我心中有股怒氣不可抑制的衝向頭頂。我已經離開了五年,我從他出生就沒有見過他的面。我已經放棄了不和孩子相認。你們還想怎樣。我只是想遠遠的看看他。這很難做到麼。你瞭解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要做的事,我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了的。

挽著他的手臂,落在他身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