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和他說:“晚點沒什麼,她要的元旦驚喜夜的票是7點半開始,晚到一個小時那邊也結束不了,說是要安排一起聽新年鐘聲呢!”

再不說就太晚了,白雲飛只好委婉地表示:“應該去她那做副市長的父親家裡過元旦。林茹還在審查中,這麼特殊的日子,讓老人一個人孤零零地迎接新的一年,實在說不過去。”

李琳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淡淡地說:“搞不懂到底他是你父親還是我父親,他當年忙這忙那的做他大市長的日子裡,什麼時候陪我們過元旦了?我都不想去,你還那麼積極,不是想趁他不得勢之前給你在官場上再努努力吧。”

白雲飛一直受不得李琳老把他想的那麼狹隘,也不想多說,只是勸她自己好好想想,就把電話掛掉了。

李副市長是個好人,他夫人林茹曾經是搞經濟的一把好手,也算不上是個壞人,但是到底生命中哪個砝碼放錯了,讓他努力了大半輩子,換來的卻是妻離子散、仕途渺茫的結局。林茹是牽扯到黑惡勢力、經濟欺詐等多案於一身的特大案件當中,也許要怪她自己選錯了路。那麼李副市長呢?是自己選錯了婚姻,還是婚姻無情地捉弄了兩個人?

晚上的特別節目還算順利,節目組的幾棵蔥再次奮戰了一天,總算是把節目做的比較完整。白雲飛意外拍到的突發事件,本來平日裡就做頭條了,可是馬上元旦了,考慮到特殊時期,只是放在最後做了條簡單的小訊息。

許諾央求了一大圈才找到願意去拍陳老爺子家裡情況的記者,兩個記者由於不知道地方,一路打聽一路找,特別節目都錄完了才回到了臺裡。老馬和他們說,辛苦了,今晚肯定發不上了,趕快回家過年吧,記得把素材帶保留好就行了。

倆記者樂不得早點回家,和白雲飛說了聲老爺子最想見你了,就匆匆走了。沒想到兩個人在關鍵時刻忘了關鍵的一句,日後真讓白雲飛苦惱萬分。當然,這是後話了。

白雲飛看著老馬說:“終於可以讓兄弟們解放了吧,忙活一年,本來年底可以休息幾天了,偏偏趕上場大暴雪。”

老馬十分同情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讓白雲飛一點也無法輕鬆:“由於這場暴雪的特殊性,原定於一月一號到三號停播的《新聞夜線》改為正常播出了。”

看著他睜大的雙眼,老馬安慰著說:“這麼大的氣象新聞擱在這裡,哪個國家的電視臺也不會停播新聞節目的。從你做記者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記者的天職是不能對新聞漠然視之。對於軍人那來說,戰鬥來了就是命令;對於記者來說,新聞來了就是命令,你早該想到的。不過還好的是,不做特別節目了,是正常的30分鐘節目。”

白雲飛無奈地點了點頭,十分認同他的意見。然後他說:“領導的工作就是做好後勤,既然要加班,你得負責好兄弟們的物質食糧,明天晚上絕對不能是盒飯。”

對於一個敢於和他談條件的下屬,老馬也只有認了。在節目組裡,白雲飛最服的是老馬,再怎麼像對待禽獸一樣折磨他,白雲飛都認了;反過來,老馬最服的人是白雲飛,他就算再怎麼提無理要求,老馬一般也都默默承受。想讓馬兒跑,必須得給馬兒草,這個道理他懂。

最後老馬似乎要緩和下緊張的氣氛,和白雲飛開玩笑說:“今天你那個陳老爺子被撞的鏡頭誰給你拍的,還有點意識流的味道,畫面裡有你救人的情形,應該不是你###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得有危機意識啊!”

白雲飛神秘地笑了笑:“是你那個裙帶關係拍的,而且我知道她姓卓,這麼特殊的姓氏,我保證三天之內可以查出來。怎麼樣,您有沒有危機意識了?”

老馬滿兩疑惑地看著他,還搞不清楚他在說誰。白雲飛一看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