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氣憤難平……”

陳風皺了皺眉,眉心又立即呈現了一道刀紋:“這事我也聽說過:‘狂菊’蘇眉也是在武林女英雄中非常出色的一位,武功才貌皆十分出眾,她母親還是‘更衣幫’的現任女幫主‘大紅狼’鐵秀男,她跟鐵二爺好像還……”

鐵手對眼前這位陳風的記性記心和廣識博聞不禁暗下歎服:“是的。鐵秀男是我的一位遠親,不過已多年沒往來了。”

只聽龍舌蘭厲聲道:“就是因為這樣,我覺得光是為了這個關係,他也該來把那淫賊大卸八塊!”

麻三斤當然聽出龍舌蘭語氣中的許多不滿,便道:“鐵二爺現在可不是來了!他來了,那姓孫的狗崽子還有活的日子嗎?”

龍舌蘭不忿地道:“這下他來了,還不是諸葛先生一聲令下,他才不情不願起了程:我早先就要他走這一趟的!要不是江南這一帶頭面我不大熟,我早就跟他分道揚鑣,先一步過來,他這下抽腳拔腿的趕來也只能收孫青霞的屍了!”

麻三斤、陳風都知龍舌蘭兇,都涎著笑臉各自討好地道:

“龍姑娘和鐵二捕頭一併兒來也好,雖然龍女俠武功高強,群小膽喪,但加上個鐵二爺,路上總有個照應啊!”

“其實龍姑娘也不必擔憂,這事也不急在一時,那淫魔近日倒銷聲匿了跡,一時也搜他不著!但東南江浙一帶,過去雖少見龍姑娘俠蹤,但龍姑娘俠名,早已名震遐邇,你要去哪兒到哪裡,做什麼要什麼,只要開一開口,吩咐一句,哥兒們無有不從,豈有不依的。”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這幾番話,龍舌蘭也顯然氣平了一些,噘著紅唇道,“我恨死那賊子了,豈能再容讓他活上一天半天!蘇眉是我好友,是他女友,他居然連女友之母也敢摧殘殺害!你們沒見過蘇眉多痛苦,日日以淚洗臉,做夢也呼他名字!你們沒聽過蘇眉說的那一幕:她居然看到那淫賊自她母親房門步出,還提著個血淋淋的人頭,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孃親的首級!她娘還死不瞑目,在那姓孫的手裡,發給揪著往上直豎,但眼還看著她女兒,好像還要開口叫她報仇哩……”

陳風和麻三斤雖也歷過大場面、大陣仗,但一時仍為龍舌蘭說的那相當淒厲之一幕而有些悚然起來。

龍舌蘭說得正氣憤難平:“蘇眉的爹原是“更衣幫’幫主,跟孫青霞那賊子本有過節,但蘇眉的爹蘇世尼死後,蘇眉不念舊惡,還情愫暗種,一顆心盡系孫青霞身上,卻沒料這姓孫的王八狼子野心;騙了她身心,還害了她母親!她本就是他仇家的女兒,憑啥信他?這世上的男人真都是沒心沒肝沒個好東西的,人家待他好,千依百順的,他就當泥一般踩;人家不瞅不睬,別有居心另有所屬的,他就一頭撞去纏綿個不死不休,真犯踐!真不是路!”

龍舌蘭這一輪罵下來,好像是罵孫青霞,但聽到頭來,也不知她在罵誰了,反正天下男人,全給她罵進去了。

麻三斤和陳風見風頭火勢,連鐵手也噤了聲,兩人便忙著另起話題:

“龍姑娘真是俠義心腸,替天行道!有龍女俠見過那姓孫的就好了,咱們不是抓不到這泥鰍,而是還活著的,沒幾個見過他樣兒,見過的也不敢再惹這個人,連認都認不出來,那就更不好下手了。”

龍舌蘭聽了,卻肅起了粉臉,瞅了陳風一眼,又瞄了麻三斤一下,忽然湊近鐵手頰邊,細細聲的說了兩句話。

鐵手也低聲說了幾句話。

麻三斤和陳風自然都莫名所以。他們既不知龍舌蘭和鐵手說了什麼話,只思疑起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之後,龍舌蘭嫣然一笑,先喝了口酒之後,居然向二人一斂衽,道:“對不起,剛才我要罵的是孫青霞那種淫魔狗賊,一不小心,把你們男人都統統罵了,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