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趕路,他這會只覺身體很疲憊。

但他不能倒下,不能成為他人的累贅。

竭力平復半晌,他還是止不住微微喘息。

“你們現在已恢復痛覺,只要用藥物加以醫治,身上的病痛就會痊癒。”走至那些村民近旁,他悲憫的眸中染上一絲笑意,“我懂些醫術,只要大家願意,我會幫諸位醫治病痛。”

熟料,一道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和那妖女是一夥的,少在我們面前假惺惺!”說話之人,是位小夥子,他挽起衣袖,看著由於潰爛,引起劇痛的胳膊,目中盡是恨意。

其他村民聚集在他身旁,亦滿目仇恨,怒視著洛逸軒。

“你們這些人講不講道理啊?”竹芯氣惱地走到洛逸軒身旁,看著那些滿目仇恨的村民,大聲斥責道:“我家公子一片好心,欲為你們醫治病痛,你們倒好,不領情倒也罷了,竟然還出口傷人,要我說,你們就活該被病痛折磨!”

聽她如此指責眾村民,洛逸軒有些不悅道:“竹芯,不可無禮!”

竹芯與他視線相對,眼眶微微泛紅,委屈道:“公子,婢子沒有無禮,是他們善惡不分,胡亂指責公子,婢子才忍無可忍,說了他們兩句。”

那怒斥洛逸軒的小夥子冷笑道:“我們善惡不分,我們怎就善惡不分了?你們擅自闖入我們村裡,更是出言褻瀆神靈,給我們大傢伙招來神靈降罪……”

“阿虎……你少說兩句……”村長醒轉,朝夫人完好的左手看了眼,又看了看自己傳出劇痛的那隻傷腳,禁不住一陣沉思,或許他們真錯了,不該信那所謂的神之子,從而逼死阿秀。

叫阿虎的小夥子轉頭看向村長:“村長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您就能我們大傢伙做主,將這些惡人全趕出我們村。”他眼裡的憤怒和仇恨散去,換上的是驚喜。

村長被人攙扶著坐回竹椅上,搖了搖頭:“我們或許真錯了,不該相信那妖畜的話!”長嘆口氣,他忍住腳上傳來的劇痛,又道:“在那妖畜沒出現前,我們大家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村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有人生病,只需服用阿秀她爹開的幾副湯藥,就基本會大好,可是自從咱們大傢伙聽信那妖畜的話後,現在回頭想想,我們村都變成什麼樣了?”

眼裡湧上濃郁的愧色,他自責道:“我們不聽阿秀她爹的話,甚至將他活活打死,且一個個脾氣變得暴躁,動不動就為些毫不起眼的小事,鄰里間大打出手,尤為過分的是,我們……我們無情地拿親人去生祭那妖畜……”

“村長……”

眾村民全都看向他,眼神懊悔,齊聲喚道。

“咱們每個人之前眉心都聚集著黑氣,現在你們彼此看看,各自眉心可還有那汙穢之物,沒有,我們大家的眉心都沒有了,我們感覺到了疼痛,感覺到了自己哪裡不舒服,是不是?”

諸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才說明我們是個活人,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說到這,村長將目光挪向阿秀的母親,“王家的你過來!”

婦人注視著他,半晌才移動腳步,在他數步外站定。

村長吃力地站起,顫聲道:“是我這當村長的不好,不該逼著拿阿秀生祭,你要怨要恨,哪怕是要我去死,我都無話可說。”語落,他身形搖晃,就準備往地上跪,好請求婦人原諒。

“村長,不可!”站在他身邊的村民忙將他扶住,高聲阻止。

婦人捂嘴,痛哭出聲。

皇甫熠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眾村民,淡淡道:“既已知錯,就莫再做糊塗事,否則……”

“熠!”連城出聲截斷他的話,“大傢伙也是被那畜生蠱惑,現在已知道錯,就別再斥責他們了!”說著,她走到皇甫熠身旁,“洛公子醫術不錯,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