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聽出耳繭了,現在回家見你媽簡直是負擔。”懷建軍調慢速,從跑步機上下來,擦汗,“喏,春兒,如果你是為著你哥的事兒來問老爸意見,爸目前還沒想清楚,很為難。”

啊,果然已經在合計了……春兒湊近父皇一點兒,“媽除了分析和評估,有沒有計劃和行動?”

懷建軍喃喃,“計劃和行動?”他苦笑,意味深長,“春兒,你和你哥今年都三十的人了,不再是十七八的毛頭小子。知道爸和媽什麼歲數了嗎?我們花甲年紀,差不多該退休,在兒女問題上,我們老人常常處於弱勢,無能為力,你明白嗎?”

無能為力?春兒傻眼,難以置信,這世上有懷建軍和常藍覺得無能為力的事情?他死性不改,滿嘴跑火車的毛病仍在,“哎,爹啊,你就花甲了?你和我娘明明逆生長。”

“兔崽子。”懷建軍伸手擰春兒的面孔,猶如他仍是拽著他衣角的六七歲孩童,可事實上,這個兒子如今比他高大,比他強壯,比他精力旺盛,就算晚餐吃掉一整隻蹄髈,也不擔心血壓血脂血糖和心臟,出去跳舞K歌蹦躂一夜,早上起來不會眼袋大面孔腫腦仁生痛……“春兒,你可以長大了。”懷建軍笑笑,“晚上早點兒睡,別又打電動打整宿。”

就這樣?完了?春兒站在被泳池的波光映得恍如水晶宮的健身房,呆若木雞,什麼狀況?他明明已經長大好多年,都快變老的人了好嗎?瞧瞧他爹的詞彙,不是“已經”,不是“應該”,居然下命令似的,說他“可以”長大了?老天……春兒握拳捶額,他只是想知道母上大人對大哥和計然這樁“案子”的計劃而已,給個痛快不行嗎?

調查無果,再說春兒也好累,暫作罷,苦睡一夜,翌日早起先約好計真,再回公司見兄長,預備盡點兒兄弟情誼,與之籌謀一番。誰知兄長鐵面無私,“回來了?計劃書在你桌上,抓緊時間看完,下午開會。”

春兒擠眉弄眼,“哥,我有事兒找你說。”

“公事私事?”

春兒斬釘截鐵,“私事!咱對公事沒熱情。”

青兒想想,“中我有約,晚飯我有約,上午很忙,下午開會。晚飯後吧。”

春兒沒好氣,“晚飯後我沒空!”

“明天。”

春兒意見多多,“你能不能先別忙?”

“不行,我得把手邊事情處理完,過兩天去紐約談個代理權,”青兒抬眼看春兒,頗志得意滿狀,“我帶計然一起去。”

老哥臉上那燦燦生光的笑容,春兒已久未曾見……所以……要現在告訴他,計然那複雜的過去嗎……先算了,等他們旅行回來的吧。春兒回應給青兒完美笑容,“那真好,預祝你玩兒的高興。呃……私事……等你回來再聊。”

青兒點點頭,“謝謝,對了,我不在,你能不能將你對私事的熱情分點兒給公事?”

春兒呲牙咧嘴,“儘量,儘量。”

是想盡量好好幹活的,不過春兒不太坐得住,按他對他家母上的瞭解,既然已跟父皇又分析又評估的,怎麼可能沒行動呢?二少不想節外生枝,倒不是說單純為了哥哥和計然,主要是計真這兒,他這次勉強矇混過去,費九牛二虎之力,下次他還會如此好運嗎?怕要九死一生吧?不不不,他擔心自己沒命折騰。所以,知己知彼,才百戰不殆,他得再去探探。把他哥給他的工作往案上一丟,春兒直奔常藍辦公室那一層,不找媽,他找陳嫣。

進門兒,先眉花眼笑送上一罐糖果,夠嗲夠麻,“美女……嫣兒……二哥來看你……”

陳嫣粉面薄怒,“喲,還知道來看我啊?別介,咱受不起。”話這麼說,一顆心可全吊春兒那兒。

故意的,不接那罐糖果,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蠻腰,走來走去,去影印,去茶水間倒水……享受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