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根本就沒有辦法撐起來。

但此時已經面紅耳赤得整張臉乃至脖子根都緋紅不已的硃砂哪裡顧得了這麼多,只見她將君傾環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掰,然後像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連忙跳起身,跳起身後的第一反應竟是轉身要跑!

她覺得此刻不僅她的臉她的耳朵滾燙得像被烈火燒著了一般,便是她的鼻息,都好像滾燙的水冒出的熱氣,滾燙得不行。

她她她——

她這又是做了什麼!?

硃砂此時也忘了她手上還沾了滿手的白麵,直抬起手用力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尷尬得只想要從君傾面前離開,以免她會做出什麼令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可她才轉身跨出了兩大步,卻又突地停下了腳。

只因,躺在地上的君傾,沒有動靜。

方才她從他身上跳起身時沒有動靜,現下也還是沒有動靜。

她要是在這時候離開,過了今夜,他大概……會將她攆出相府吧?

硃砂閉起眼,深吸一口氣,吐氣時猛地睜開眼,而後竟是如上刑場一般一臉嚴肅地轉過身,微咬咬牙,走回了君傾身側。

只見君傾還是方才那一仰躺在地的模樣,他的左手被她方才掰開扔甩在地上,因為太過急切與用力,她竟是將他的手背給摳出了血跡來。

他的雙眼正閉著,面色有些青白,眉心微擰,似乎很是難過的模樣。

硃砂連忙在君傾身旁蹲下身,此時她哪裡還顧得什麼尷尬與慚愧,她只想著丞相大人莫不是方才被她那麼一撞一壓給撞壓出什麼問題來吧?

“丞相大人。”硃砂有些著急地喚了君傾一聲。

此時的君傾自是不會回答。

“丞相大人,你醒一醒。”硃砂咬咬下唇,伸出手,扶著君傾的雙肩輕輕晃了晃。

君傾依舊閉著眼,很顯然一副昏過去了的模樣。

硃砂又再喚了君傾幾聲。

然後,她緊張了。

因為君傾莫說如尋常一般冷冷地應一聲“嗯”,便是微微動一動眼睛,都沒有。

這……不是真的吧?這丞相大人的身子,不會真的虛到這一程度吧?

硃砂擰眉看著君傾。

莫非方才他給她做墊底的時候撞到了後腦?

不會……撞出什麼問題來吧?

“丞相大人!”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喚他,硃砂這下不知當如何做才是好了,難不成還讓她打他他才能醒?

還是別了吧,萬一把他的臉打腫了他還未醒過來,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那這下該怎麼辦?

硃砂對著君傾的臉發怔犯怵了,看著看著,她便不由伸出手,湊向君傾的臉,在他臉頰上捏了捏,一邊喚他道:“丞相大人?”

捏了君傾的左邊臉頰,她又將手移到他的右邊臉頰上,又捏了捏,還是喚他道:“丞相大人?”

君傾沒有反應。

末了她又捏捏君傾的鼻尖,再一次喚他道:“丞相大人?”

“君……傾?”

君傾還是沒有反應,硃砂便將手移到他那長長翹翹的睫毛下,這邊扯一扯,那邊拉一拉,竟像逗睡著的小阿離一般逗著君傾,並且還逗上了癮似的。

不過小阿離還會撓撓臉揉揉鼻尖,君傾卻是無動於衷,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

君傾這睫毛鼻尖臉頰以及耳朵,硃砂都捏過了一遍,就差——

他的唇了。

硃砂的手已經湊到了君傾的唇邊,可就在這時,她看著君傾薄且有些紅豔的唇,她竟是收回了手,而後,鬼使神差似的,將自己的身子朝他慢慢傾下,將自己的唇慢慢地湊近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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